两个人的谈话，都是隔空进行，整个城中的人都能听见。

如今，无论是谁，都屏气凝神地听着两人的对话，猜测外面可能发生的情况。

“也好，既然州牧大人邀请，那我也却之不恭了。”钱万钧无奈道。

两个人的对话，到此结束。

很快便有人发现，在灵州府的各个街道上，都出现了一群群披甲持剑的士兵，正在来回巡逻。

有书吏敲着锣鼓，一遍一遍将宵禁的法令传遍整个灵州府的各个角落。

很多人看见那些士兵手中的剑上，都沾染着血迹，立刻便意识到这并不是开玩笑。

灵州，居然真的开始宵禁了！

“灵州牧动手的倒是挺快，就看他接下来该如何了！”

“反正这是朝廷之间的内斗，和我们无关。就算朝廷军败了，我们也可以独善其身，我们坐山观虎斗就好。”

……

正月初一，凌晨！

灵州府衙，所有屋舍依旧是灯火通明。

无数书吏和公差收到命令，自即日起所有公差停止休沐，前往衙署内严阵以待。

整个灵州府犹如一座快速转动的机器，现在已经开始运作起来。

“州牧大人，听说您刚刚闭关出来，我还没有来得及上门道喜，没想到就碰到这种事情，唉！”钱万钧带着笑容，缓缓走了进来。

他在灵州府拥有极高的声望，即便是很多在衙门里的官差，家中也是有和钱万钧之间的生意往来。一看见钱万钧过来，全部配笑着打招呼。

“钱掌柜来了，还不赶快赐座！”一旁的灵州通判开口道。

立刻便有两个衙役，端着椅子送到钱万钧的身后。

在公堂之上的其他人，见到这一幕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并没有出言得到反对。

除了椅子，旁边居然还有衙役端上来一壶茶，仿佛在招待贵宾一般。

“呵呵，说起来血魔教造反的事情，之前我还是有些耳闻的。这些家伙，冥顽不化坐井观天，以为凭借他们的那点小手段，就敢和整个朝廷为敌，简直就是不知道死活。大人您不妨现在就给天火府求援，等到援军一到，这些人自然就会分崩离析了。”

钱万钧四平八稳坐在椅子上，手里端起茶，细品起来。

“嘭！”

突然，公堂之上的桌案，响起一道洪亮的醒木之声。

“谁让你坐着的，给我站起来！”陆羽冷声喝道。

这一声，将整个公堂里所有人都镇住了，整个公堂上到官吏，下到衙役，一个个呆立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陆羽。

钱万钧手掌一抖，手中的茶水瞬间飞溅出来，沾染在袖子上。

一旁的通判眉头皱起：“州牧大人，钱掌柜平日里经常资助朝廷用度，上一次灵矿开采缺少足够的钱财来修筑矿场，就是钱掌柜出钱资助的。此次外面有大军围困，钱掌柜又仗义出手，这是我们灵州府的贵客，应该以礼相待才对！您这是什么意思？”

陆羽脸色不改道：“朝廷有过规定，只要是贵客便必须要让他坐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