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牵强…”
“只要想,指鹿为马都未尝不可。更何况,保家卫国的事,桩桩件件小皇叔也都曾做过。”
“指鹿为马,皇上是想做昏君?”
“昏君明君,谁敢妄断。只要朕做的事功在千秋,有益于社稷江山,又何惧人言?”
宁王的疑惑更深“你为何要这样做?”
“我朱氏子孙,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叔侄和乐,一向如此。”见宁王似被说动,朱厚照靠的更近,贴在他耳边轻语。
宁王一时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讽刺,多看了他几眼,目光撞进他那真诚的眼睛里,想直探到他心底。
“所以便拿你的兄弟当刀剑?”
“小皇叔此言差矣,不懂之才之心,就该在天空翱翔。不可将雄鹰关在鸡窝里还美其名曰保护。”朱厚照得寸进尺的凑在宁王脸前:“问这么多,小皇叔是答应我了对不对?”
朱宸濠盯着他的鼻尖,说了声“好!”然后下意识的笑着低头亲了他一口,这一习惯性的动作把两人都吓到了。宁王惊疑不定,面上黑红变幻,朱厚照乐的从他腰间拿过玉笛,“既答应了,那这玉笛就先存在我手里,待到大业已成,再物归原主。”
宁王没有阻拦,默许了他的强抢。心中只笑,今时今日还这么天真,待到你亲上战场殒命后,我必替你完成这番宏愿。
朱厚照看着宁王满脸笑意,心口和某处都涨的生疼,向前扑倒二人滚成一团,又疾风骤雨般吻上去。宁王给他一掌,他闷哼一声也不肯停顿,固执的搂住不放手。罢了,就当给这小子点甜头,宁王伸手按住他的后脑回吻进攻过去,小皇帝大喜过望,更加卖力的伺&候起难得主动一回的小皇叔。病弱时无力抵抗的小皇叔固然美好,可康健柔韧硬朗的小皇叔更是让人yu罢不能。
宁王心腹的飞花叶子贴身跟进江湖事尽数折损,而他最得力的底牌其实是主管船队的松枝与梅林。接到暗号从江西流域北上的松枝,已多日没从宫中探子那里得到宁王的消息,想来是趁着施恩一并都被减除了。他只能率领着几艘小型战船谨慎的布置成花船模样迷惑外界,静待宁王下一步指示。
这些年间宁王的船数量与日俱增,大部队不断造访更广阔的海域,带回钱财和情报无数,甚至在近年战船发展起来后还偶带回战果。
松枝还记得,这成果有多令主人满意。宁王总是嘲讽当今皇帝一脉被文官胁迫施停航法令多么愚蠢,甚至郑和下西洋所记录的图谱都被焚毁,只有初代宁献王手中还有从朱棣那得来的副本,这才是流传到朱宸濠手中的最大宝藏。如今官&营造船厂不景气工匠们有人选择离开,多数被宁王部众暗中招揽进了民&营船厂。
造出第一艘大战船那日,宁王立在甲板上以望远镜看向大海对面,意气风发的指着远方:“此船所到之处,都将会是我大明的江山!”龙生九子,谁又能说哪条才是真龙?眼前的宁王气势如神兵天将,他带来开疆拓土、名列青史的机会,一众手下也狂热的追随:“都将是大明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