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庭深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头发还湿着,面色倒是比之前在花房的时候好多了,手却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王柏山瞪着眼睛看着掐上自己脖子的手。
“那你知不知道,”纪庭深往王柏山耳边凑了凑。
洗发水淡淡的味道和房间内的血腥味混在一起,他声音很轻,“疯子杀人不犯法。”
王柏山瞪着眼睛,睚眦欲裂,开始疯狂的挣扎起来。
胳膊往旁边一碰,打翻了另一只水晶花瓶,玫瑰花连同瓶子里的水一同浇到两个人身上。
纪庭深突然开始笑,“怕了?”
“疯子!”
明明搭在脖子上的手根本没有用力,王柏山却突然觉得喘不上起来。
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大概是遗传吧,”纪庭深笑的声音更大,笑的嗓音都有些哑。
王柏山想逃,奈何脚下就像生根了似的,根本抬不起来。
“遗传了我妈,”纪庭深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不是你们说的么,还说了什么?哦,说我早晚也会像我妈一样发疯自杀。”
王柏山瞪着他。
“你说,”纪庭深突然收回手。
似乎觉得他们两个人不管是从身份还是氛围,都不适合有浪漫的玫瑰,稍稍站远了一点,玫瑰掉在地上,砸在他带血的脚上。
王柏山视线随着他的动作看下去,看到满地的血又开始哆嗦。
察觉到他的动作,纪庭深又忍住不住乐了,“还真是怕了,你说,要是你的宝贝儿子女儿也突然像我似的发疯,你可怎么办啊!”
“纪庭深!”王柏山牙都快咬碎了。
“在呢,”纪庭深收住了一点笑,“王叔您从小看着我长大,有事您说话。”
“你就不怕遭天谴吗?”王柏山说。
“怕啊,”纪庭深脚往玫瑰花上踩了踩,像是感知不到疼痛,“在纪家出生不算天谴吗?”
他语气中满是故作的天真。
王柏山没说话,估计是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王叔,”纪庭深伸手,将王柏山胳膊上的水往下掸了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