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斯转过身来，垂着眼，慢慢将一只寒光闪闪的铁爪手套戴在自己的右手上，手套自动包裹住他的手腕，他抬起眼看着夜月“嘘”了一声，冷冷说：“我现在什么也不想问，我只想让你明白你做了多么愚蠢的决定。”

莱斯一步步走上前，用寒光凛凛的右手抓入了夜月的翅膀，盯着他的眼睛，生生将那只翅膀折断扯了下来——

惨叫声透过破布充斥满整个地牢。

天色黑下来时，莱斯从地牢中走了出来，他解下血淋淋的手套丢在地上，月光照在他没有表情的脸上，他垂眼看着被血溅上去的衣袖。

将外套也脱了，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

他在地牢的洗手台，将自己的手洗了一遍又一遍，才去往乔纱的宫殿。

在踏入寝殿时，又确认了一遍自己身上没有血腥的味道。

他推开门走进去，看见呆愣愣坐在餐桌旁的乔纱，她面前摆着的玉米甜粥，和点心、牛肉，她一下也没动。

波西正在哄着她吃一口饭，塞西尔已经不在了，鹰身族的人闹着要魔人族交出他们的首领，塞西尔赶去处理了。

门的响动声，让乔纱和波西抬起头。

乔纱看见莱斯，眼圈红了一圈。

莱斯的心就跟着她酸楚了一下，他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她就仰起头来望着他，那么的可怜乖巧。

她的眼泪顺着眼尾滑进红发中，声音微哑地问他：“莱斯哥哥，你替我报仇了吗？”

“当然。”他伸出手轻轻将她那滴泪擦掉，喉头也是酸楚的，“当然，纱纱。”

乔纱靠进了他的怀里，手臂紧紧抱着他的腰。

莱斯心软得一塌糊涂，用那只没有溅上血的左手小心翼翼抚摸她的红发，“没事的，都会没事的纱纱，先把饭吃了好吗？”

波西一面有些醋意，一面又叹气，好像经过这次受惊，纱纱更愿意依赖莱斯了。

波西心里乱糟糟的，从前纱纱和他最亲近，如今她亲近的人越来越多，莱斯，甚至还有那个人皇李诺。

“不，我要等他醒过来。”乔纱摇了摇头，望着内殿的门说。

“那他要是不醒呢？”波西叹气地问她。

纱纱扭过头来望着他，眼眶又红了，波西慌忙道歉：“别哭别哭，我胡说的，他一定会醒的，马上就会醒过来。”

莱斯也望向内殿门，心中一点也不希望李诺醒过来，李诺该死，如果不是他和纱纱约会去玫瑰园，那个鹰身族怎么能伤害到纱纱？

在议事厅中，狄安娜说的那些话清清楚楚表明李诺和那些异族人有联系，有勾结。

然后，转头纱纱就险些在玫瑰园遇到袭击，这只是巧合吗？

如果不是纱纱误打误撞那几枪打中了李诺，他这会儿只是受了皮外伤，就得到了纱纱的感动。

莱斯很难不想，这是不是李诺为了洗掉嫌疑，娶到纱纱的苦肉计。

内殿门被打开，神医官疲惫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