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慕呆呆看着他，眼眶渐渐湿润，不受控制地发热，酸涩。

其实这段时间她也有过错觉。

郁商珩和商珩，似乎重合了一样。

“叫爸爸，嗯？”男人指腹擦拭着她眼角沁出的湿润，低声说着话，似乎在诱哄。

耿慕嘴角一瘪，抬脚将往他身上踹！

她不要跟他搞黄色了！！

她之前还觉得奇怪，他为什么一直逗弄她……

她现在敢肯定，他一定还可以看到她的进度条，所以这段时间他是在故意帮她！

郁商珩似乎已经料到她的动作似的，长腿将她压下，这回不给她歇息的机会，薄唇再次欺了过来。

……

耿慕脑袋晕乎乎，说了守岁不睡觉的，但是最后还是累得睡了过去。

她不知道人类干这种事原来要折腾这么久的，郁商珩一开始还挺温柔，后来动作就粗暴了一些，让人招架不住。

陷入沉睡之后，耿慕就做了一个梦，她变成了一个光团，在一片虚无之中漂浮着，无所依无所靠。

梦里各种画面不断在眼前掠过，让她眼花缭乱。

她见到了小幼崽和商珩。

两人从一场爆炸中离开，披着黑色斗篷，穿行在荒芜的戈壁沙滩，场景变幻很快，小幼崽的成长迅速，很快就与商珩同高。

而商珩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

他和小幼崽重建了一个实验室。

可是商珩最终还是倒下了，多年来的劳累和伤病让他英年早逝，实验室里只剩下小幼崽和无数个机器人的身影。

小幼崽将两个光团无数次投发到新身体，一次又一次得到失败的提醒，他由一开始的麻木到最后变得颓废和悲恸。

直到一次意外，两个光团被他投放到了宇宙小世界中。

耿慕惊醒时，抱着郁商珩哭了起来。

她其实早就知道什么是后悔了，她明明那么想要学习人类的一切，但是最后那五年却一直跟冷冰冰的同类在一起，他们是真的觉醒了吗？还是一切都只是她的奢想？

可是她还是固执地将那条路走到底，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了，她绝对不能连累商珩和沈浩言。

她接受自己被销毁的命运，她接受不了的是从此要离开商珩和小幼崽，接受不了自己已经离开他们那么久，但是他们依旧用那样温暖的眼神看她……

郁商珩轻轻抚着她的后脑勺安慰，他也看到了沈浩言。

耿慕哭着哭着想起了自己已经完成了所有任务进度，系统也消失了。

今天开始她就是真的融入了这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