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 月上枝头，在其他人都睡觉的时候，已经倒完时差的张哲伟和郭芳斌两人却没有睡着, 两人找了外面的小花园, 泡了一杯热茶坐在花园里说话。

月光明亮的照射在他们的脸上，倒影在地上的身影陷入漆黑之中。

张哲伟喝一口茶, 仰着头看着天空的这轮明月。

“都说这外面的月亮比自家的圆，我看倒是也一样啊, 不都是那个样子？”

他这话话里有话, 晚上的时候跟那些留学生们一起吃了饭, 所以自然是看出了那些留学生们心里的花花肠子, 自己那个傻学生柳琛还好, 其他人那一颗心是否还想着国内的月亮, 那就不一定了。

郭芳斌也抬头看向头顶的月亮。

“今人不见古时月, 今月曾经照古人。”

她说出这么一句诗，却是让张哲伟笑了起来，随后打趣道。

“这古时月咱们是不一定见到了，但是未来的明月，咱们还是有机会的。”

两人都明白, 所谓的古时月是什么意思, 在蝴蝶和创新者眼中, 他们岂不就是古时候的明月？改变历史本来就是一件让人听起来格外荒谬的事情, 可是在历史的进途中, 他们只能够一步步跟随往前走，不能再回头。

郭芳斌看了一会儿月亮, 也低下头来, 喝了一口热茶水, 扭头看向张哲伟。

“你觉得……今天遇到的花蝴蝶好看么？”

这个花蝴蝶是谁，自然是不言而喻。

张哲伟乐了，随后拍拍胖乎乎的肚子说道。

“咱们都是学习过生物的，都知道这自然界啊，越是漂亮的东西，越是有，花蝴蝶是好看，可是那是要人命的，我看啊，有人跟咱们一样，闻着花蜜的味道寻来了。”

就算是在这么一个空旷的花园里面，两人说话也不会直白的说，只是用各种暗语，却已经互相了解。

“那，咱们能找到要找的人么？”

郭芳斌头一回有些退缩，明明是她分析出来了这一切，可是人到了英国之后，想到明日就要见到那个人，郭芳斌反倒是有些说不出的煎熬。

她期待自己能够找到海燕，但是又害怕自己找到海燕。

就像是老丁说的话，历史的必然进程是在自我的不断进化和发展之中，他们这些人如果真正的改变了历史，那么最后会不会导致一切面目全非？

“谁知道呢？这或许本来就是一个巨大的谎言，我们在谎言里面探知真相，这本来就是一个最荒谬的事情，老郭啊，顺其自然吧。”

张哲伟摇摇头，又闷了一口茶水，跟喝酒一样，却是脑子极其清醒。

他们这些人能做的，就只能尽力，其他的，那就要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