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依依烦得不行,正打算让同事去叫保安,突然从身后探过来一只手,捏住陆时鸣的手腕,让他顷刻间痛得撒开。
伴随着陆时鸣痛苦的呻吟,她听见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嗓音:“叫你放开,耳朵聋了?”
裴依依不可置信地转过头,视线落在一件白衬衫的口袋上,还依稀能瞧见里面的胸肌轮廓。她缓缓往上看,仰着脖子,才终于看清那张阔别已久的脸。
比起上次见到的模样,男孩脸颊又清瘦了些,眼下还有一层淡淡的青色,似乎因为有点疲惫,整个人显得烦躁易怒。
此刻这种烦躁正好宣泄在陆时鸣身上。
宁星河是练过的,陆时鸣被他捏了一下手腕,疼得好久才缓过来,冲着他龇牙咧嘴:“你是个什么东西?哪儿冒出来的?”
“会说话吗?不会说给你嘴撕了?”宁星河上前一步,挺拔的身躯将裴依依挡得严严实实,嗓音里仿佛夹着冰。
“你是她新交的男朋友?毕业了吗?断奶了吗?”陆时鸣呸了一声,“裴依依你可真厉害,我以为你甩了我能找个多好的,合着是去学校里挑的小白脸?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老牛吃嫩草,害不害臊?你他妈能吃得下口——”
他话没说完,又忍不住一声痛呼。
宁星河一拳头挥在他脸颊,嘴角顿时渗出血来。
陆时鸣火气也不小,恶狠狠瞪着他,用拇指指腹擦了擦嘴,咬牙切齿地扑上来。
两个人扭作一团,边打边骂。
宁星河虽然练过,可对上疯狗一样毫无章法的陆时鸣,还是不可避免中了几次招。
直到同事叫来的保安把他们拉扯开。
裴依依心急火燎地跑过去,看见宁星河泛青的嘴角,眼眶一瞬间红了:“你怎么样啊?疼不疼?”
“我没事儿姐,不疼。”宁星河冲她弯起唇笑,却不小心扯到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
裴依依心脏一揪一揪的疼,一边把他拽上车,一边焦急地对司机道:“刘叔把药箱给我。”
舞蹈团出门表演也是要带药箱的,怕免不了磕磕碰碰,但其实很少用到,裴依依这会儿居然庆幸起来。
团里的姐妹们都对车上除了司机大叔唯一的男性投来好奇和惊艳的目光,裴依依却毫无察觉,认真仔细地给宁星河抹药。
“还有没有哪里受伤啊?”裴依依把用过的棉签扔掉,满脸担忧地问。
“有。”宁星河煞有介事地说,“我胸口被他锤了好几下,有点儿疼,姐你给我揉揉?”
“……”裴依依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收起药箱。
她去前面放药箱的时候,终于被同事们围起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