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啪嗒一声自己打开了,地上啄开信纸的雪鸮信使蹦跶了两下往一旁退去。阿诺因见到里面的全貌,礼貌地道:“诸位阁下……”
“说点该说的。”莎琳娜暴躁地打断了他不重要的礼节周到,“你要是告诉我说你没有办法,只是来打招呼的,那你现在就去参与组织民众转移到地下的事。”
阿诺因道:“有点思路,但还没全然想通该怎么做。”
他被阿芙拉所击中的创伤还在隐隐
作痛,这具身躯缓慢修复的同时,也承载着堪称四分五裂的痛苦。可他神态自若,几乎看不出身上有伤,也无法辨别出他此刻的状况。
与“虚弱”这个词汇恰恰相反,此刻的阿诺因,因为以另一种方式见到了凯奥斯,他处于一种非常诡异的兴奋状态里,他保持冷静,极为缜密,可思维又出奇地活跃。
“说一说,”特里萨注视着他,“我正想找你。”
他认为阿诺因会有办法的,这是冥冥之中的预感。
“人类有史以来的记载都没有应对的方法。”蝴蝶女士道,“从没有这种位格的神祇……失控到这个地步。”
尽管对于巫师来说,神明并不神秘,但这依旧给他造成了很大的难题。
“这些触手无差别攻击任何生命,这个建筑有巫阵进行生命气息的屏蔽,其余的大部分师生都转移到地下建筑里了。”修缇阁下补充了一句,“但这是权宜之计。”
紧急避难只是权宜之计,因为祂吞噬天空时,就已经在改变这个世界的居住环境了。再拖延下去,灭亡得不仅是人类。
阿诺因找了一个空椅子坐下,他思考了一会儿,道:“祂刚刚没有伤害我。”
所有视线都集中了过来。
“我有在进行一些改变生命形态的试验,既然祂不会伤害我,那么我觉得我有机会改变……或者说,有机会让凯奥斯进入沉睡。”
在特里萨等人的注视之下,阿诺因没有说出另一段话——他面对凯奥斯时的状态不够理智,总是冒出一些恋人之间才会有的奇怪想法。
“这听起来有点像是哄睡。”蝴蝶小声道。
“老师,”阿诺因望向莎琳娜,“但希望你先不要刺|激祂,让我来……”
他话音未落,天际边那颗被侵染、被渗透,从正常状态转而到近乎乌黑的太阳,陡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光亮,在天国之门的虚影之下,天使的身影从耀日之间显现而出,冲向被污染侵蚀的地方。
阿诺因的话语骤然停顿,巫师望着这一幕,
过了片刻,莎琳娜才道:“好像,已经刺|激了。”
阿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