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军要开门做生意,商人们为什么不来呢?
罗将军听过铁血军的诸多神迹,一度以为他们是神道门一般的存在,靠着招摇撞骗糊弄百姓。
可偏偏有地下党上过山,亲眼见识了“山神显灵”。并且这些人也真的不强调神学,还拿明显是《□□宣言》的印刷册子做教材,就连他们的领导践行的也是人人平等原则,完全不符合宗教愚民的特点。
思来想去,罗将军等人就干脆将铁血军当成和尚里具有公产主义思想的觉悟者。不管是不是地下党,只要大家抱有共同的信仰,那就是同志。
他伸手拍拍自己从聚龙山根据地买到的黄挎包,笑道:“都是为人民服务嘛,商人也有爱国的,大家只要公平买卖,都是为抗日做贡献。”
田蓝和陈立恒找不到理由来回绝,就只好稀里糊涂地点头应下。
反正有新四军派他们的金融干部协调米市的建立,那就开始试着做呗。
人家没说错,如果不把粮食买卖抓在手上,到时候日伪军来阴的,直接把你的粮食全都套买走了,那大家岂不是要喝西北风?
两人听了一肚子的经济账,这才告辞离开。
回去的路上,陈立恒抓脑袋,询问田蓝:“那他们自己为什么不搞米市?”
田蓝想了想,猜测道:“大概是因为他们的地盘不固定,一直在到处打游击吧。”
没固定的地方,市场要如何建立?人家商人跑过来了,你的市场又转移地方了,买卖没办法做呀。
从这个层面上来讲,新四军说羡慕铁血军还真不是光嘴上说说而已。
田蓝琢磨了一下,又叮嘱陈立恒:“你给重庆写信,不说别的,就痛骂卖国贼,然后好好跟人谈三民主义。”
陈立恒差点没晕过去,让他骂骂卖国贼,他勉强可以接受。
毕竟沦陷区的卖国贼太多了,日本帝国主义瞎扯什么自己是文明典范,中华野蛮,玩白马非马那套,直接把“强克罗”开除人籍。一堆文化汉奸鼓吹侵略有理抵抗有罪的思想,还挺有市场。他早就想痛痛快快地骂一通了。自己跪着就跪着吧,还想拉同胞一道跪,真是不配为人。
可要跟重庆政府谈什么三民主义,这不扯淡吗?他信仰的可是公产主义。
他抓抓脑袋,跟田蓝打商量:“要不你写好了,我照抄一份总成吧。”
田蓝瞪眼睛:“不行,这事只能你干。你想想看,新四军为什么要把皖北的地盘让给我们?还有为什么要积极拱我们做经济建设?”
陈立恒琢磨着:“她们应该发现我们其实也是赤色的。”
“这不是重点。”田蓝一挥手,“重点是时局变了。广东沦陷了,现在武汉也沦陷了,短时间内日本没办法再发动大规模的正面作战。重庆政府也没能力进行反扑。双方僵持,日本速亡中国的计划破产了,下一步就要采取引诱投降的策略。你也知道,这一次国共合作,没有西安事变根本不可能搞起来,重庆政府完全是被逼的。前面七七事变之后局势紧张,他们没办法,只能捏着鼻子接受新四军和八路军的存在。现在局势一缓解,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是不是又要换人了?”
陈立恒想骂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一点大局观都没有。
田蓝分析道:“我估计新四军也心里有数,所以他们希望咱们占了皖北的地盘,这样跟桂军跟中央政府直接面对面的就是我们。大家都是国军队伍,谁也不怕谁。搞根据地贸易也一样,只要我们的旗帜还没变颜色,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地做生意,不怕有人打小报告。”
陈立恒一边听一边在自己脑袋瓜里细思量,最后得出个结论:“我们就是被顶在前面的?”
嘿!新四军也真够狡猾的呀。
不过他喜欢这份狡猾,这意味着新四军打仗不仅仅示意,不怕牺牲,二不怕困难,最重要的是人家动脑子呀。人家总会因地制宜,善于和各方力量合作。
“走,这个出头椽子我们做了。”陈立恒意气风发,“不就是吸引敌人的火力吗?这活我们没少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