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农场领导皱起了眉毛,直接手一挥:“都给我回去!闹什么闹,别忘了咱们三江农场是军垦农场,是部队的农场。你们有听说过部队跟老百姓争东西的吗?瞎胡闹!简直是在败坏农场的名声。”
众人都傻眼了,别说学生们了,就是老职工都咽不下这口气:“那咱们的田怎么办?咱们的稻子也要干死了。现在没水的话,今年咱们就绝收了。”
农场干部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却始终固执己见:“不行就是不行,这事不许闹,都回去。”
大家哪里肯走,全都围着领导问:“那咱们的田怎么办?”
“再想办法,看能不能从金莲湖里把水引过来。”
众人跺脚,金莲湖距离这边差不多十几里地呢,等到湖水引过来时,庄稼早就干死了,况且现在金莲湖水位下降的也厉害,到时候水要怎么引上来?
高卫东等人都喘着粗气,死死盯着厂部领导,然而领导是绝对不肯在原则问题上放松的。他一口咬定:“不行就是不行,都给我回去。”
哈,真是气死人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众人愤愤不平地往回走,高卫东开口催促田蓝:“你倒说句话呀,平常一张
嘴不是挺能叭叭的吗?”
田蓝茫然:“我能说什么?这又不是我能开口决定的事。”
她不觉得农场如此作是圣母病发作。本身驻军和地方的关系就相当微妙,解放军不同民争利也是传统。况且农场的情况再糟糕,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他们的生活肯定要比周围的生产队强。
要是为了争水,双方大打出手,那影响就太恶劣了。
大家急得够呛:“你甭说这些没用的,现在咱们要怎么办?你可别忘了,庄稼不浇水,是会干死的。”
立刻就有人酸溜溜:“你的庄稼是种在水面上没问题了,可是大家的稻子都种在地里呢,真的会绝收的。”
周围的高中生跟着强调:“你不要忘了你也有地上的实验田呢。难道你不管他们了?”
结果大家经过实验田的时候,看见地里的庄稼,顿时更加绝望了。
田蓝当然可以气定神闲啊,她的庄稼根本就不将遭受干旱的模样。无论水稻玉米还是甜高粱,都长得郁郁葱葱,生机勃勃,半点儿都不蔫蔫的。
众人看着一片青翠,都傻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的庄稼就跟偷偷喝饱了水一样,完全没有经历过干旱的迹象。
田蓝蹲在田边,观察庄稼的长势,随口解释道:“玉米跟甜高粱本身就具有一定的耐旱能力,所以现在的情况不稀奇。至于水稻,之前我说过了,我之所以采取那样的栽种方法,就是为了让水稻根能够扎得更深。三江平原整体气候还是偏湿润的,地里的水含量也比较高。当水稻根系足够发达的时候,它们就可以自己从土里吸取到足够的水分跟养分。”
从8月初上山到现在,她一直都没过来看过这些庄稼,但它们依然顽强的生长着。
高卫东皱着眉毛:“你别光说这些啊,其他地里还有这么多庄稼,它们又不能自己吃到这么多水。你赶紧帮着想想办法。”
田蓝摇头,老老实实道:“我也没有好办法,我同样着急。虽然这个方法可以缓解旱情给庄稼带来的损失,但这种缓解也是
有限的。干旱时间久了,我的庄稼也会欠收。”
她又不是海龙王,可以呼风唤雨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