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我就煮了一些淀粉,对了,淀粉这东西啊,平时看着是白的,煮了就透明,根本看不出来。然后,涂在了包裹发报机的油纸上。”
钱倩说罢,笑看着张诚:“你拆了油纸,手上沾了淀粉汤,然后,又把它沾在了发报机的按键上。手上带了点水会不舒服,像你这么讲究的人,肯定会用手帕擦一擦,现在那手帕,还在你的口袋里吧?”
方才差点被张诚栽赃的队员马上伸手去掏张诚的口袋,三两下就把塞在口袋里的手绢掏出来。
滴上碘酒,果然,手帕中间出现了一大块蓝色。
钱倩微笑:“幸好这手帕上还绣着你的俄文名,不然你肯定得说,这手帕不知是谁塞进你口袋里的呢。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队伍里出了个叛徒,队员们气愤难当,戴全勇最生气,出了一个家丑邢斌,还夹了一个敌特。
找到铀矿的喜悦全被这两件糟心事给冲没了。
他当即对着张诚那张脸就是狠狠一拳:“说,是谁派你来的?1
张诚摔倒在地,自知难以过关,他一言不发,显然打算死扛到底。
钱倩微笑,“这种发报器的功率并不是很大,从花瑶公社发报,信号覆盖范围大部分在山里,最远可到省城。是谁在那一头,苦苦守候你的消息?”
张诚还是不开口。
戴全勇没好气,挥拳要再打。
钱倩阻止了他:“算啦,何必跟最多能活半个月的人费功夫。”
“嗯?”戴全勇以为她是指张诚会被执行枪决,“可是,他是苏联派过来的,我们这边不可能杀了他。”
钱倩嫣然一笑:“他把我笔记本上的东西都发给他主子了,然后才发现我第一次测的数据全是错的,于是,他急急忙忙想要修改,不然也不会让我抓着把柄。”
她一边说,一边找了一把螺丝起子,把发报机拆开,里面赫然有一处电线被扯断了。
“可惜,修改的信息没有发出去。这种发报机啊,就是不好,太安静了,没有反馈音,你看见电源亮着,就没多想是吧。”
“你说,当我们的矿石和报告进了首都,放在大领导面前。
你的主子,是认为你不小心眼瞎,刚好看错了那么多数字呢,还是会认为你已经背叛了他?
对待叛徒么,我想,全世界的手段都差不多吧?”
钱倩偏过头,非常可爱地微笑看着他。
张诚恶狠狠地瞪着她,眼中仿佛要滴出血,忽然,他也笑起来:“你以为你赢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