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日氛围很浓,她是有点兴奋的。
她睡不着,卿杭更睡不着,每次和她睡在一起,他都是等她睡着之后才慢慢有睡意。
手被摁进枕头里,她第一口就咬在卿杭胸口,那处的牙印还没消,虽然他现在比以前更能忍,但也是有限度的。
以前她靠在他肩上看漫画,他都会浑身僵硬。
她还记得有一年元旦,几个人吃完饭各自找借口溜走,房间里只剩下她和卿杭,她躺在沙发上看晚会节目,一只脚搭在他腿上,被什么东西硌着了,以为是他的皮带。
他说他没有系皮带。
她愣了一下,反映过来后往他下面瞟了一眼,眼里的笑意就没再消失过,她反锁房门,跳到他身上,他扶住她的腰让她坐稳,在她想笑话他之前深吻她。
那是程遇舟的房间,他只是吻她,但回家后一整晚都没睡着。
“还有6个小时才出门,”卿杭的手探进去,“你试试。”
哪次不是她先喊停?
程挽月抬腿勾住他的腰,“试试就试试,你有本事中途别休息,用完这些。”
“卿杭,”她说话的时候,热气吹在他耳朵里,他吻她的力道就重了些。
她笑着亲他的喉结,“来点新鲜的?”
硬拼肯定是拼不过的,得使点坏。
程挽月掀开被子往旁边一扔,顺势爬起来。
虽然卿杭有的时候很凶狠,但很尊重她,只要她不想,他再难受都会忍着,也从来没提过那种要求,最多就是用手。
她其实看过片子,可能是没找对类型,体验感不是特别好,甚至觉得有点恶心,当然主要还是因为男主长得不帅,还有肚腩,声音也不好听,太影响观感了,但看得出来男主很舒服,生理快感和精神快感都很刺激。
等着吧,让你小瞧我。
“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程挽月打定主意要他好看,时间还早,她就不信自己搞不定他,“说到‘我给你脱’的时候眼神变了,看来是想让我脱。”
卿杭看她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有些想笑,“来真的?”
但下一秒就笑不出来了。
程挽手上的动作很不温柔,“谁跟你开玩笑?我很认真!”
“怎么还兴奋了?”她轻轻弹了一下,“卿杭,你不会是真的有点m体质吧?这还挺为难我。”
卿杭耳根透出薄薄的红晕,“别胡说,我没有那些癖好。”
程挽月笑着捧住他的脸,亲亲鼻尖,亲亲下巴,“就算有又怎么啦,关上门只有我知道。”
今天没有发挥的空间,改天再验证是真是假。
她明明不会,非要装作很会的样子。
卿杭抬手搂住她的腰,“这没什么好好奇的,会不舒服。”
“就一会儿,我试试嘛,”总不能每次都是她被弄得浑身瘫软没力气。
他极少暴露出动情的端倪,然而她两分钟就扰乱了他的呼吸节奏。
年少时他就是这样,经不起半点诱惑。
程挽月被抱得很紧,她挣扎着看时间,轻盈盈的笑声贴在他耳边,仿佛是在挑衅他:你不太行,你好快,嘻嘻,我真厉害。
“啊!”她吃痛轻呼出声,“你还敢咬我?”
卿杭没有丝毫收敛,这点力气不会让她疼,她就是娇气,故意的。
“谁让你害我丢脸,”这句话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年少时的他就迷恋在她身上隐蔽的位置留下痕迹,那是藏在自卑怯弱之下强烈的占有欲,她是自由的,他渴望在她扬起翅膀飞走之后会再寻着他的气息飞回来,所以哪怕只是一个吻,他也要留下印记。
现在也一样。
忍不住想欺负她,但又更爱鲜活的她。
她的皮肤是温热的,身体是柔软的,他可以摸到她跳动的脉搏,拂去她脖颈的汗液,亲吻她的灵魂。
“程挽月,还记得你给了我一个愿望吗?”
“我又不是一条鱼,哪能这么快就忘记了。”
“记得就好。”
她想问他到底要什么,只是晃了下神,唇就被轻轻咬了一下,他湿热的舌尖从唇角探入,勾着她吮吸,磕碰到牙齿,很快就尝到了血的味道。
藤蔓从四周收拢,将她困在这方寸之间。
煤球有几天很闹腾,晚上一声一声地叫。
程挽月还录下来发给卿杭听过,她现在的声音就和猫叫声很像。
有一次放学她抱怨同学给她取外号,叫她程小狗,当时卿杭就想,她明明是只猫,高傲又衿贵,时不时就用爪子挠他一下,不等伤口结痂,又会被她咬。看到伤口会想她,衣服上沾了一根毛发也会想她。
月亮挂在天上,屋檐水滴在他心头。
月亮不属于任何人,月光照在他身上,就是他离她最近的时候。
程挽月被重力拽着往下坠,以前她天天喊着减肥,每次耍赖,都故意问他是不是缺乏锻炼身体不行背不动她,或者抱不动她。
那些故意的戏弄和挑衅持续了很久,但最后赢的人总是她。
她发现他心里藏着秘密的那天,缠了他很久。
先是开导他,“谁说早恋是坏学生的专属?”
哄骗他坦白心里的人到底是谁不成,就变了路数,故作生气地瞪他。
“胆小鬼,连喜欢一个人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