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封情书的人只有卿杭和程延清,连言辞本人都不知情。
粉色的信纸从习题册里掉出来,落在卿杭脚边。
程延清顺手捡起,两眼就看完了,笑得直咳嗽,“言辞喜欢周渔,程挽月不可能跟周渔抢,她肯定是玩游戏输了,被她那些狐朋狗友怂恿着找人告白,或者大冒险之类的,咱俩就当没见过。”
程延清拿了东西就走,根本没把这封情书当回事。
只是一张信纸而已,留在卿杭手里却仿佛重如千斤。
内容很简单,大概就是约言辞在程家大院外的那条巷子里见面,她说言辞如果不去,她就等到天亮。
七点左右,外面开始下雨,天色暗下来,雨势也渐渐变大。
每次下雨家里都很潮湿,但偏偏白城的雨季特别漫长,这是好多年前的旧房子,房东一直没卖,是想等着拆迁。
爷爷有风湿病,雨天腿脚很不舒服,卿杭烧好热水给爷爷泡脚按摩。
家里只有两个人,太冷清了,爷爷回忆以前,时不时说些玩笑话。
卿杭走神是因为心里一直在想程挽月今天有没有带伞。
爷爷睡了,卿杭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拿着雨伞出门。
雨天街上人少,巷子里也空荡荡的,卿杭站在路灯下,落在石板路上的影子很淡。
程挽月早就回家了,她哪会真的等到天亮。
……
程挽月忍着没让眼泪掉出来,卿杭刚才的眼神让她很难受,“说是一样的就是一样的,我们什么关系,你管我?”
言辞根本拦不住她,她喝醉了,再加上还在气头上,什么话都能说。
如果换成另一个人,被她这样一激,说不定就会直接当场表白,但对方是卿杭,他们之间的过往,连认识了很多年的言辞都说不清楚。
一个别扭,另一个更别扭。
“是啊,我们什么关系呢?”卿杭反问程挽月,也是在问自己。
他转身离开之前,身体里那颗作恶的嫉妒心已经平静了,再继续下去,难堪的人只会是他。
“程挽月,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到手了,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