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肯出来一战了么？”鬼雾法相淡淡道。

苏白轻嗤一声，“不过是路上耽搁来得慢了些，你莫不是以为我不敢与你一战？九真。”

苏白的视线落在这鬼雾法相的身上，像是要将其完全看透。

闻言，那鬼雾法相眼睛微微一眯。

苏白的声音被不少人听见。

其中，便不乏正在超凡入圣层级战斗中四杀的聂不平。

他亦是历经了太古世界遗迹之行的存在，因而深深地知晓九真的可怕！

“那鬼雾法相，竟是九真？！”聂不平的视线也落在那鬼雾法相的身上，眼神中有着深深的震撼。

在不少目光的聚集下，那鬼雾法相身上的森冷雾气逐渐散去。

一道年轻身影出现在鬼雾消散之后，看起来温文儒雅，穿着一件绣着金色云纹的玄色衣衫，长发用玉冠束起，容貌颇为俊朗，双眸却是纯粹的深黑色，一丝眼白都没有。

他身上的气息，亦是深沉得可怕，仿佛天地都不能容，却又被强烈的天道气息所包裹，显得格外神异。

而此人，正是苏白在太古世界遗迹中所遇之人——九真！

先太古时代的生灵，曾经太清祖师的弟子，称之为先太古时代天赋最卓绝的存在亦不为过！

太古世界遗迹中，九真布了一棋大局，以三十三重天为引，坑杀了几乎一个时代的顶尖天骄，以他们的鲜血去弥补天阙，让自己得以以完美的道法踏入了超凡入圣的境界。

这便也是为何，同为方圆如一的境界，九真一个人压着胜鹰王三人打都绰绰有余！

九真负手而立，目光和苏白对视。

苏白想将其看透，他起初只是对鬼雾法相的身份有着这样的猜测，却始终不敢相信，竟然真会是九真。

九真道：“你是如何猜出吾的身份？”

“如何猜出你的身份，这重要吗？你为何会和混沌镇狱族混在了一起？”

苏白很不理解。

分明九真是先太古时代的人，他深知混沌镇狱族是和邪族一样的存在，都是为灭世而生。

以九真的立场，即便不会和苏白站在同一阵营，至少也不该成为敌人，不该会去和混沌镇狱族站在同一阵营才对。

毕竟此前在北放寂天的时候九真还追杀过邪神，甚至逼得邪神留下尸壳，他甚至还在尸壳内给苏白留下指引。

怎么就会和混沌镇狱族走到了一起？

面对苏白的质问，九真眼睛微眯，沉默了片刻，随后才道：“四个字，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苏白困惑。

九真看向苏白，“你也清楚，吾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成功踏入超凡，以完美道法，吾没有避开天道，没有脱离天道，而是换一种方式去使天道不再对我掣肘。”

“而这也就导致了一个严重的吾未曾想到过的问题——吾和天道之间的捆绑更甚了！追杀邪神入死境的那一刻，吾彻底被天道所囚，自那一刻起，吾便只能为天道做事，否则道法尽失，沦为废人。”

苏白微愣。

如此……倒也说得通。

九真以完美道法踏入绝巅的方式，实在是取巧了些！

而那样也就导致他彻底被天道所捆绑，有利也有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