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出去，我因为……我因为这几日太累才掉了点泪，根本不是因为……根本不是要因为什么别人。”

“我的傻妹妹呀，你哥哥我这一辈子做好事的次数，都远远多于你落泪的次数，你还敢在这狡辩？上次哥哥我就说了：咱这位皇上要是一直这样，那他倒下去的速度，会远远快速于他升起的速度——你想想大陈吧，他现在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事把大陈放在了眼里？那可是大周世代相亲的宗主国呀，大周谁敢如此放肆？

先皇当初是怎么对大陈的你不是没看见，但是先皇刚刚驾崩，他就把先皇的做法完全推倒，大周的众臣看在眼里，你觉得他们会向着谁？”

“你不过就是个纨绔，却在这学着别人说话教训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出去！”

“纨绔？呵呵，你可不要小看纨绔，这京都的纨绔又有哪一个是真的傻子？”

上官云朵眼神里多了许多狂热：“这么多年来，大家怎么往我身上泼污水我都不在意，但是，这一次咱们哥俩各自的选择……现在看来是我赢了，这就是我最开心的事。

今日，就有两家尚书的公子都来找我喝酒……你知道他们都说什么吗？他们的话更大逆不道：他们说，陛下撑不了几天了！”

“你滚，上官家会因你而被满门抄斩！”上官巧此刻止住了眼泪，看着上官云朵，一字一字的说道。

“你如果信你的哥哥，我们家就永远不会有事。”

“呵呵……突然间出现一个智者，我还真有点不适应，你说吧，你有什么好的法子，让我们上官家可以绿树常青？”

“思贤王李旧辙的大公子李功，二公子李敢和三公子李由，这三个人都是经世之才，未来成就不可限量，你若是肯……”

“啪”一个重重的耳光，直接将上官云朵从室内打到了室外。

“从今往后，我没有哥哥，因为我的哥哥已经死了。”上官巧冷冷说完，“咣当”一声关上门；不过是十几个呼吸之后，她一身硬甲，脸上带着硬金面具，已是直接出了上官府。

“说不通吗？”上官靖看着脸上肿起半边的上官云朵：“她还是执迷不悔？”

“嗨……”上官云朵讪讪地想把自己的脸藏起来：“每次这种脏活累活都得我干……”

“啪”又是一声大响，上官靖一巴掌排在了上官云朵的脑壳上：“事关你妹妹未来幸福，事关上官家死活，怎么是脏活累活？我看你真是越来越不成器了。对了，都有谁特意过来找你喝酒了？”

上官云朵脸上立刻多了欢气：“老爹我跟你说，今儿有俩从来不和我玩的，来找我了，但是我现在手头太紧了，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回请——要不然算了吧，反正我是京城三傻……”

“给你……快说。”

“好嘞。”上官云朵一边往怀里揣银票，一边笑着说道：“今儿，老爹您可真是赚着了……”

……

李玄手里拿着这块有着一些影影绰绰字迹的玉片，再看看四周的典籍，绝对是欲哭无泪。

时间……都去哪了？

忙不过来呀！

需要皇上决断的事情太多——自从大周诰颁布以来，明显能感受到各级官员的迟疑和拖延：他们都在寻找一直安全的边界。

因为，事实就是做对了不一定赏，做错了却很可能丢乌纱帽，甚至丢了性命。

再加上皇上情绪的变化太过突然……所以，不管大事小情，大家伙都排队等着陛下决断，那样的话，自己就能摘掉大部分的责任。

李玄哭笑不得。

哥原来不是这样的人……只不过现在是没别的办法呀。

这些老官僚一旦能摸准了你的脉，那么，他们的花式玩法，能让你欲仙欲死，乐在其中，却还根本发现不了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大众宠物。

谁都可以摸屁股的那种宠物。

对于这样的未来，极有骨气的李玄自然选择拒绝。

他想尽快看到玉片的变化：把安全寄托在别人的保护上，终究不靠谱。

但是，这些典籍看了几百册，都等于李玄来这之前看了十几二十年的书籍的总和了，玉片上也根本没见什么大变化，这还是李玄不停地心理暗示：有变化，还是有变化的。

真要让他捏着鼻子说真话……

他会哭的。

这就奇怪了：蓝星的经文是真道，乾元大陆的典籍里讲的也不都是狗屎呀。

为什么被这么区别对待？

难道这才是自己存在的价值？

李玄有点头疼：每一次自我剖析，发现的都是巨大的缺陷，如同猴子的屁股，自然难以得到愉悦。

但，除了向前，已经再没有别的退路——这可不像在蓝星的时候，自己和对象探讨假期该去哪旅游……最终会去的，往往和要去的地方大相径庭。

当然，也不是全无乐趣：治大国若烹小鲜。李玄喃喃自语。

玉片上明显多了一层轻雾：淡淡的把玉片完全笼罩。

李玄惊喜：这才是自己想看到的，原来，自己还真的是做了不少无用功。

忽然间，李玄急忙把玉片放回袖内，就听到大门“啪”的一声被推开，燕孤寒如同一阵风飘了进来。

她的眼神不在李玄身上，而是在四处飘，而她的一张脸，现在都在为鼻子服务：李玄能够清楚地看见她的鼻翼在翕动，就像一个小号的风箱。

季末快步而入，直接跪倒：“陛下，是奴才该死，没有拦住监正，请陛下责罚。”

“好了，没你的事了，你出去吧，记住：再有一次这样的事，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季末躬身退后，绝望的出了门，悄然间将门掩上。

“你……陛下，你这一定有宝贝，还是绝对的……那个好宝贝，但是，去哪了呢？刚才我在外面都闻见了好大的味，怎么进来之后，味儿还变小了呢，陛下，你说实话，你把宝贝藏哪去了？”

“我这的东西都在明面上，你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先别说有没有宝贝，往哪藏你会发现不了？你鼻子是不是出问题了？”

“怎么可能？我这可是最灵敏的鼻子，根本不可能出问题。”

“我听说很远的地方有一种手术，可以把狗的鼻子给人换上，那样的话，可就什么味儿都能闻到了，你需不需要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