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开始只是为了调查克拉拉的罕见病无痛症而准备的，后面随着他与克拉拉的恋爱而逐渐深入，甚至出现她最喜欢的热狗酱料品牌。布鲁斯疯狂地从大脑里面搜寻着克拉拉的资料，侦探的本能让他在脑海中给克拉拉新添上了一个“疑似妄想症”的标签。

之后还需要更多的调查，布鲁斯心想，毕竟克拉拉之前表现的和一个正常人完全一样，她就是一颗掉在了哥谭海里的小石头，除了不会疼痛以外简直就是布鲁斯见过最可爱的石头了。

但现在他更需要稳住自己的小女友。

布鲁斯思考了一会：“让我想想，一个几乎什么都能做到的人，那一定是个什么都能得到的人。如果一个这样的人想要在这个世界上……”他突然改口道，“但如果是你……”

“布鲁斯。”克拉拉捏了捏他的腰，“说实话。”

布鲁斯：“……”

“不然明天我就搬去哥谭酒店。”克拉拉说出了情侣吵架第二有力的威胁。

“好吧。”布鲁斯头疼地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我说了实话，你可不能生气，也不能拿其他东西威胁我。”

克拉拉点点头，乖乖地趴在他的身上，像一只可爱的小熊。

“一个超级人类。”布鲁斯努力组织着措辞，让他们看起来不是那么充满攻击性，以免克拉拉待会把他赶到客房，“一个超级人类融入了这个社会，她可以避免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悲剧发生，她也可以为这个世界带来毁灭性的灾害。”

“克拉拉，我们怎么保证她究竟会对这个世界做什么呢？当她想杀一个人的时候，没有人有能力阻止她。那如果她想杀死一座城市呢，对于她来说这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但如果她不这样做呢。”克拉拉固执地张开口，“她就是想尽自己的能力去帮助人类，就像……”

“就像蝙蝠侠一样。”她几乎呓语地说道。

“我的克拉拉。”布鲁斯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蝙蝠侠也是一样的，没有人能保证他能一直当一个好人。他现在还你称为义警，那是因为他还没有挑战你的底线。可他有一天杀人了怎么办，他跨出了那条线，开始以自己的标准执法，你还会认为他是一个义警吗，还是一个暴力的执法者？”

“只要有1的可能，这些用暴力执法的义警就不可能完全被社会接受，更不要说你说的那个超级人类了。她可以轻松扭断这个世界上最可恶罪犯的头颅，也可以飞到总/统府和总/统握个手。人类永远不会接受她的，他们会恐惧她，污蔑她，因为她永远都无法满足所有人。”

“那么你呢？”克拉拉的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光，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她的眼角有一些发红，“你会接受她吗？”

布鲁斯看着那双眼睛，他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在心里回荡，他当然不会接受她，如果这样的人真的存在，那蝙蝠侠必须是这世上最警惕她的人。

如果布鲁斯再年长几岁，如果他在哥谭的高楼和小巷之间再穿梭几年，如果他再遇到更多无可救药的罪犯和失去更多重要的人，那他一定不会说出接下来的话。

但布鲁斯·韦恩还很年轻，他才刚能在徒手搏斗中战胜阿尔弗雷德，他会给小巷里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掏出万能腰带里韦恩的钱包，他会为窗前那个看着他傻笑着露出小虎牙的女孩驻足。所以他用手指擦过他心爱的女孩眼角的眼泪，说出了那可以算是甜蜜的誓言。

“我会成为拉住她的最后一道、也是最结实的绳索。我会用尽全力找到她的弱点，然后在她跨出那条线的时候阻止她。”

“因为那是你，克拉拉。”布鲁斯吻在她的额头上，“因为你值得我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