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通，自己每一个环节，都设计得天衣无缝，到底是在哪里，出了纰漏？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怎么看穿他的一切的？

“扑通”一声。

疤脸刘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直接跪在了地上，对着周秦，磕头如捣蒜。

“周主任！我错了！我不是人！都是王建城！是王建城那个王八蛋，他虽然瘫了，但他儿子找到了我，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跟张厂长合作，一起整你！我就是个跑腿的啊！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为了活命，他毫不犹豫地，就把背后的人，给卖了。

王建城的儿子？

周秦眯了眯眼，这个答案，既在他的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看来，斩草，真的要除根。

张涛听到疤脸刘的话，气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但他知道，现在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他看着周秦，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地问道：“你……你想怎么样？”

他知道，周秦把他堵在这里，而不是直接把他送去派出所，就说明，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周秦没有立刻回答他。

而是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厂长，咱们，换个地方，好好聊聊。”他指了指自己刚才待过的那个包间。

“我有些事，想单独问问你。至于答案，能不能让我满意，就看你的诚意了。”

包间的门，被关上了。

韩武带着人，像门神一样守在外面，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房间里，只剩下周秦和已经面如死灰的张涛。

周秦没有审问，也没有恐吓。

他只是自顾自地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又给张涛倒了一杯，推了过去。

“张厂长，尝尝。这酒馆的茶，虽然便宜，但解酒，还挺管用。”

张涛看着面前那杯热气腾腾的茶，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只觉得浑身发冷。

他知道，这杯茶，不好喝。

“周……周主任，”张涛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周秦抿了一口茶，才缓缓抬起头，看着他。

“我想知道的，不是王建城。他已经是个废人了，他的儿子，也只是个跳梁小丑。我想知道，除了他们，还有谁，在背后帮你？”

周秦的目光，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要将张涛的心，层层剖开。

他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光凭一个瘫痪的王建城，就能攒出这么一个恶毒的局。

特别是那批“问题水泥”的配方，那不是普通的小作坊能搞出来的。

这背后，一定还有更专业，也更强大的势力。

张涛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度的惊恐和犹豫。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就是王家父子，没有别人了。”他还在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