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安低笑，灰绿色的眼睛里盛满细碎的光，像是星图落在了他的眼底。他微微低头，鼻尖几乎要蹭到德拉科的：\"我怎么了？\"

德拉科的手指还被他扣着，想抽又抽不出来，只能咬牙切齿：\"你故意提那件事！\"

\"哪件事？\"艾德里安装作思考的样子，唇角勾起，\"是说某人被蜘蛛吓得往我怀里钻，还是说某人搂着我脖子不肯松手——\"

\"闭嘴！\"德拉科气得抬脚要踩他，却被艾德里安早有预料地躲开，反而被搂得更紧。

婴儿房里，竖琴的乐声依然轻柔，阿瑞斯在睡梦中咂了咂嘴，斯科皮的小手无意识地挥了挥，似乎被父亲们轻微的动静惊扰。

德拉科立刻僵住，压低声音：\"放开，吵醒他们了！\"

艾德里安没动，反而凑得更近，呼吸拂过德拉科的耳畔：\"亲我一下，我就松手。\"

\"你——\"德拉科瞪他，却在看到艾德里安眼底的笑意时突然泄了气。

他的睫毛颤了颤，最终飞快地在艾德里安唇角碰了一下，轻得像羽毛拂过，\"行了吧？\"

艾德里安的眸色深了几分，扣在他腰后的手收紧，正要低头——

\"哇——\"

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突然打破了暧昧的气氛。

德拉科猛地推开艾德里安，转身就往摇篮边跑：\"斯科皮？怎么了？\"

艾德里安站在原地，看着德拉科手忙脚乱地抱起哭闹的小儿子，灰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和温柔。

他理了理被扯乱的衣领，缓步走过去：\"可能是饿了。\"

德拉科抱着斯科皮轻轻摇晃，动作已经比一个月前熟练许多：\"才刚喂过\"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低头嗅了嗅，表情瞬间扭曲，\"梅林啊，他拉了！\"

艾德里安闷笑出声，伸手接过孩子：\"我来吧，你去看看阿瑞斯。\"

德拉科如蒙大赦般把斯科皮塞给他，转身去查看另一个摇篮。阿瑞斯依然睡得香甜，银灰色的小睫毛在灯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对弟弟的哭闹毫无反应。

德拉科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蛋：\"小没良心的，你弟弟哭这么大声都不醒。\"

艾德里安熟练地给斯科皮换着尿布，闻言抬头：\"像你。\"

\"像我什么？\"

艾德里安故意不说话了。

德拉科眯起眼睛，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亲爱的莱茵斯坦先生，您是说我没良心吗？\"

艾德里安手上动作不停，熟练地给斯科皮包好干净的尿布，灰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尊敬的马尔福先生，我可没这么说。\"

\"哦？\"德拉科慢悠悠地直起身，\"那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斯科皮在艾德里安怀里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泪眼朦胧地看向自己的父亲，似乎对这场争执很感兴趣。

艾德里安低头亲了亲小儿子的额头，故意拖长了语调：\"我只是说阿瑞斯睡得很沉，这一点很像你。\"

德拉科挑眉：\"然后呢？\"

\"然后？\"艾德里安装作思考的样子，\"啊，想起来了——三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睡着了，克拉布和高尔在你耳边打了一架，你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德拉科的耳尖瞬间红了：\"那是我前一天晚上熬夜写魔药论文！\"

\"还有一次，\"艾德里安继续道，灰绿色的眼睛里盛满笑意，\"你在图书馆睡着，平斯夫人收书时不小心把一整摞书砸在你脚边，你只是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我的袍子里继续睡。\"

\"艾德里安·莱茵斯坦！\"德拉科咬牙切齿，\"你专门记这些是不是？\"

艾德里安无辜地眨眨眼：\"我只是陈述事实。\"

德拉科气呼呼地瞪着他，突然伸手戳了戳阿瑞斯的小脸：\"听见没？你爸爸欺负我。\"

阿瑞斯在睡梦中皱了皱小鼻子，无意识地挥了挥小手，像是在抗议被吵醒。

艾德里安低笑出声，抱着已经安静下来的斯科皮走到德拉科身边：\"生气啦。\"

德拉科别过脸不看他：\"没有。\"

\"真没有？\"艾德里安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后腰。

德拉科猛地一颤，差点跳起来：\"别碰那里！\"

艾德里安立刻收回手，灰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担忧：\"还疼？\"

德拉科抿了抿唇：\"有一点。\"

艾德里安轻轻将斯科皮放回摇篮。

\"我们去休息。\"

德拉科犹豫地看了看两个孩子：\"可是\"

\"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醒。\"艾德里安轻声哄道，\"而且有家养小精灵看着。\"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多多立刻从角落里冒出来，大眼睛里满是坚定：\"多多会照顾好小主人们的！\"

德拉科终于点点头，任由艾德里安揽着他往主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