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天,人就被刑部给传唤了?
这萧辰身上,到底藏着什么他杨忠看不明白的道道?
“爹,您这是怎么了?”杨可欣从里屋出来,见杨忠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问。
杨忠一见她就烦,指着她厉声道:“你!这几天给我在府里老实待着,哪儿都不许去,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许问更不许瞎掺和,听见没有!”
杨忠现在是彻底慌了神。
这萧辰,一会儿看着像要一飞冲天的真龙,一会儿又像是掉进泥坑里的野狗。
他杨忠,到底是押对了宝还是押错了宝?
要是萧辰真有什么了不得的来头,他杨家这番落井下石,将来怕不是要大祸临头?
可万一萧辰这次真栽了,他杨家及时抽身倒也算是躲过一劫。
杨忠心里七上八下,一会儿后悔一会儿又庆幸,脑子乱成了一锅粥,哪里还想得明白。
……
夜色如墨。
萧辰的偏院里,一只通体乌黑的鸽子无声无息落下,爪上绑着个极细的竹管。
他解下竹管,抽出里面的纸条。
熟悉的娟秀字迹,带着淡淡的兰花香,是昭月。
信上话说得明白:萧祖耀跟刑部那帮人勾结到一块儿了,给你编造了不少罪名,明天公堂上,你千万留神。
还有,父皇那边查到北真那些没死干净的家伙,偷偷摸摸潜进京城了,好像跟京里某些大户人家有牵扯,这事儿可不小。
信末尾,她还带点小女儿家的顽皮,添了句:明天,我也给你准备了个大惊喜。
萧辰把纸条凑到烛火边上,眼看着它烧成灰烬。
萧祖耀,刑部。
北真余孽,京中世家。
昭月的惊喜。
他嘴角勾了勾,那份暖意,让他胸口微热。
第二天,刑部大堂。
“威武!”
堂外衙役的吼声一阵高过一阵。
堂内却是一片肃杀,正中那块“明镜高悬”的匾额,此刻看起来,怎么都透着一股子讽刺味儿。
主审官是刑部一个姓钱的主事,四十来岁,鹰钩鼻子,三角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他手里那块惊堂木往下一拍,声音尖利:“带人犯萧辰!”
萧辰迈着步子走进大堂,脸上平静得很,一点儿没有阶下囚该有的慌张。
萧祖耀站在原告那一边,瞧见萧辰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眼睛里的怨毒更深了,嘴角却咧开一个得意的笑。
他旁边,还站着好几个所谓的“证人”,里头就有先前被萧辰收拾过的那个家丁大毛,此刻正一脸谄媚,准备踩萧辰一脚。
“萧辰,你可知罪?”钱主事开口,那调调阴阳怪气的。
萧辰语气平淡:“不知钱大人说的是哪条罪?”
“哼!死到临头了还嘴硬!”钱主事冷哼一声,“萧祖耀告了你三条大罪!第一条,你在军中的时候,贪墨军饷,中饱私囊!”
萧祖耀立马接上话,声音又尖又细:“没错!我萧家送你去当兵,是让你为国出力,你倒好,借着机会捞钱,简直不要脸!”
大毛也赶紧凑热闹:“小的可以作证!萧辰在军中的时候,花钱大手大脚的,肯定是贪了军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