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与微掩唇一笑,她到了门口,一条腿都将要迈过门槛,又回眸朝着萧与鄢看去:“皇兄,那我们可就真的去偏殿住着了,万一要是有人半夜害怕睡不着,可以去隔壁找我们。”
“谁害怕!那都是无稽之谈!我根本就不怕这刮风下雨天气!”
萧与鄢强撑着,快步走到了大门外,反手一把摔上了门。
莫名其妙的……
这个懿嫔做的吃食还蛮好吃的,竟然比宫中的御厨还要厨艺精湛。
不仅如此,自从懿嫔带着与微一起过来之后,他竟褪去了对于雷雨天气的恐惧。
偌大的宫殿内,就只剩下了萧与鄢一人。
可他也没有闲着分毫,将先前从御书房内带来的那些奏折挨个抄录着。
从中他发现了不少的问题!
比起太傅交给他,让他尽快推举新政,当务之急应该是先解决灾地的民情。
如今又是大旱连年滴水不下,再加上江南一带暴雨连连,这般下去只怕是要不了三年,赋税都难能征收。
内忧外患之下,还有外敌不断来犯。
将军府那边不断的递来奏折,要让他父皇调用粮草去边疆驰援……
寻常来论,皇上不应该驳回这般央求。
毕竟西域一旦攻破边城,一路北上,那将会是一发不可收拾。
除非这背后还藏匿着什么更大的阴谋!
萧与鄢现下不禁开始怀疑自我,这些年来,他同太傅学习的知识不少,可大多都是纸上谈兵而已。
推举新政,要改革税赋,这对于百姓而言毫无意义。
人都要饿死了,谁还能种地交契税?
他倍感头疼的用手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脸上的神色尤为复杂。
隔壁的寝殿内,萧与微和楚玉瑶也毫不客气的直接下榻歇息。
萧与微往里面挪了挪身子,给楚玉瑶腾出了一半的位置,“懿嫔,你来试试,我皇兄这寝殿里的软塌用的都是好东西,可软了呢。”
“软?”
楚玉瑶当即想到了什么一般,她用手在那软塌上摸了一把。
何止是软,就连被褥都用的是真丝金线制成的,处处足以彰显着皇家的威仪。
可是她依稀记得父亲在世的时候同自己说的话,惯子如杀子!
身为大男儿便要血气方刚,顶天立地!
习武之人最忌这般软塌,若是长此以往睡下去,要不了三两年,脊柱侧弯,内力蓄力不足,长此以往弓着背便会失了仪态,逐渐脊骨长势不好,气血亏空……
她眯起了丹眸,回头看向了与微:“这软塌是谁给他的?”
“内务府呗,皇兄可是太子,储君,他用的物什自然是这天下间最最矜贵,最好的!”
萧与微朝着她嬉笑着吐了吐舌头,扮作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