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整个北唐,能戴此玉冠的只有一人……
她声音陡然拔高,满眼地不可置信:“你怎么当上皇帝了"
萧景珩听到这话瞳孔猛地一缩,手攥成拳抵在眉心晃了晃脑袋。
他定定地盯着楚玉瑶,目光戒备中含着审视,最后化作嘲弄。
午间他宴请别国使者,只用了一杯御酒就浑身发热。
想来是被人下了药。
而眼前人的动作、声音,皆与他记忆中那人别无二致。
只是……
他的王妃,十年前便离奇失踪。
又怎会在此时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且音容笑貌一如当年?
这定是有心之人故意寻来迷惑他!
萧景珩眸光一冷。
那帮大臣变着法子将各种美人送进他的后宫,为了在前朝站稳脚跟,不惜将主意打到他的枕边,当真是不择手段!
之前那些女子,的确有几分像她,但最多不过三四成。
此女倒是刁钻,学了个十成十。
“呵。”
萧景珩唇边噙了冷笑,再度欺身扼住她的脖颈。
他此时吃了酒,又浑身燥热,眼前一片重影。
越是此时,便愈要冷静。
“你可知,你效仿的是何人?”
他周身的寒意迅速将楚玉瑶笼罩,“胆敢不敬先后,死!”
薄唇一张一合,轻飘飘左右了她的生死。
楚玉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活的尚好,那位先后又是何人?
萧景珩眼中凌厉的杀意,她看的清清楚楚。
这与她记忆中温柔随和的夫君全然不同!
楚玉瑶咬牙,借着力道将他扑倒在池子中,挣脱了桎梏。
霎时间池中香汤四溅,两人肌肤相贴。
一缕幽香传入鼻尖,萧璟珩身上燥意升腾,连思绪都要被裹挟。
他眼眸赤红,喘着粗气将人推开。
“说!谁将你送进此处的!”
这女子身上的香气也与他发妻相同……
如此处心积虑给他下药,背后定有人指使。
这等心思不纯之人,应当直接处死!
池子中水波翻涌,楚玉瑶紧贴着池壁鬓发尽湿。
她心下又怒又委屈,喊道:
“夫君,当真是我,你瞧,我肩头的胎记还在!”
她拨下左侧肩头的纱衣。
那朵朱砂色鸢尾展露。
萧璟珩脑中那根绷紧的弦险些断裂。
“不知羞耻,东施效颦!”
他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眼中凌厉的杀意让楚玉瑶心头一窒。
若是此刻手边有剑,萧璟珩定会毫不犹豫将她斩杀于此。
他是真的不信她!
白玉池外,半墙高的屏风后。
太监听闻池中有动静,关切喊道:
“皇上可还安好?”
萧璟珩脸色更黑,声音近乎从牙缝中挤出:
“这汤泉宫怎会有女子?王喜,朕看你是在找死!”
王喜膝盖一软,忙忙跪爬到池边,叩首:“这这这……皇上息怒!”
萧璟珩猛然松手,将女人推远几步,顺着白玉阶走出池中。
“将人拖出去,即刻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