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魏怀瑾身患心疾,身子孱弱,他一直是深居简出,这在整个京城都不是秘密。
可这样一位病弱娇贵的贵公子竟然亲自到王府来维护自己的继妹,可见沈轻尘在辅国将军府很受重视和喜爱。
一袭淡青色领绣银云纹的锦袍的魏怀瑾进来。
他墨色长发垂落,衬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那枚眉心的朱砂痣都变得分外妖冶,显得如同画中仙人一般。
魏怀瑾轻咳了几声,才一一见礼、
“韫玉见过王爷,王妃,世子,安阳郡主!”
王妃叹了口气:“竟然把二公子都折腾来了,实在是我王府的罪过。”
魏怀瑾望向魏临渊与沈轻尘,轻轻点头:“韫玉是奉祖母之命,请药王谷谷主林施前来为太妃娘娘治毒的。”
他将墨画手里的香料本子递给了魏临渊,“再有就是来给兄长送账册。”
魏临渊起身接过,“王爷,林谷主一直在治疗二弟的病,可谓妙手回春,不妨让他一试。”
镇平王大喜过望,他以为谷主与夫人义诊过后就已经离开京城,没想到竟然被魏临渊留下来了。
“请林谷主随本王去后院救治母妃。”
王爷作出了请的手势,谷主林施只颔首,便入内了。
沈平之呆呆地望着林施,他和沈轻月上次都未得见谷主真颜,便被赶走了。
可如今见了,林谷主却只给将军府和王府的人医治,他二弟沈望之依旧没机会。
彼时,沈轻月的心思与沈平之全然不同,她紧紧地掐着手,生怕得不到安阳郡主的信任。
就听沈平之说:“月儿,一会儿整治了沈轻尘,你就帮你二哥求郡主,让药王谷谷主林施为他治病。”
沈轻月没忍住,瞪了沈平之一眼。
沈平之一顿,就见沈轻月又换了一副柔和的面容:“大哥,我们还是先把眼前的事应付过去吧!”
沈轻尘将沈家兄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她露出一抹嗤笑,心想沈平之当真以为沈轻月会把沈望之的病放在心上?她心中只有她自己而已。
王妃翻过账册,辅国将军府并未购进这两种香料。
沈轻月从王妃的神色中猜出了结果,她咬死不放。
“王妃娘娘,将军府没有购买这种香料,不代表沈轻尘自己不能到街上采买。”
她福身:“既然要做害人的事,自然要背着人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沈轻尘白了沈轻月一眼。
她又说:“王妃娘娘,太妃中毒一事尚不明了,可沈轻月却迫不及待的指认我。”
“即便,臣女已经自证,沈轻月依然不善罢甘休,”沈轻尘睨了沈轻月一眼:“这让臣女觉得她在贼喊捉贼。”
沈轻月脊背凝上一层薄汗,她忙说:“小女冤枉,那日,我不曾见过太妃娘娘,郡主殿下可以给轻月作证。”
众人的目光落向了安阳郡主。
安阳郡主尚未从将军府的两位公子对继妹的维护中抽神出来。
她空洞地看向沈轻月:“及笄礼当天,沈轻月确实没见过祖母。”
魏临渊菲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反问:“那在及笄礼之前呢?”
安阳郡主顿住,她没说话。
世子萧策却开口:“因沈轻月救了落水的安阳,祖母特意将沈轻月叫去赏了不少东西。及笄礼前,又请沈轻月过去说话,又赏了东西。”
“见过两次,时间可久?”
魏临渊端着茶盏抿了一口茶:“无论如何,沈轻月也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