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冰凝坐在主位之上，神情依旧清冷，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林不凡，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另外两名执法堂弟子则分立在她身后，如同两尊门神一般，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林不凡，”慕冰凝率先开口，声音如同寒冰般没有丝毫温度，“你在本次外门小比中的表现，宗门上下有目共睹。以练气二层（林不凡后来又突破了，但对外宣称还是二层）的修为，凭借两只看似普通的一阶妖兽，竟然能接连战胜数名练气三层、四层的对手，甚至击败了龙家天骄和她的三阶变异风雷雕。此事，疑点颇多。”

林不凡心中一凛，知道正戏来了。

“慕师姐明察，”林不凡立刻露出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弟子能取得一些成绩，实属侥幸。一来是对手轻敌，二来……也是弟子与那两只妖兽之间，确实有一些特殊的缘分和默契，才能在关键时刻，爆发出一些意想不到的力量。”

“特殊的缘分和默契？”慕冰凝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据我所知，你那条土狗，原本只是一只在兽栏中濒死的普通土狗妖。而那只兔子，也不过是一只最低阶的灵水兔。它们是如何在短短时间内，发生如此巨大的蜕变，甚至领悟出一些本不该属于它们这个品阶的技能的？”

来了！果然是冲着这个来的！

林不凡心中暗道，但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套说辞娓娓道来：

“回禀师姐，此事说来话长。弟子自小便对妖兽有着一种莫名的亲近感（虽然亲和力为零，但亲近感还是可以有的嘛）。那条土狗，确实是弟子在兽栏中无意间救下的。当时它奄奄一息，弟子于心不忍，便用自己平日里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一点灵米和草药，悉心照料。或许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那土狗不仅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还发生了一些弟子也说不清楚的变异，实力大增。”

“至于那只兔子……”林不凡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不好意思”，“那是弟子在一次外出采药时，从一个受伤的老猎户手中买来的。当时弟子见它毛色奇特，与寻常兔子不同，便动了恻隐之心。没想到，它竟然也是一只变异灵兽，能操控水流。”

这番说辞，半真半假，虚虚实实。

既解释了狗蛋和小蓝的来历，又将它们的变异归功于“运气”和“机缘”，让人抓不到什么实质性的把柄。

慕冰凝静静地听着，美眸之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等林不凡说完，她才淡淡地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弟子不敢欺瞒师姐，”林不凡一脸“真诚”地说道，“弟子资质愚钝，修为低微，实在想不出除了‘巧合’之外，还有什么其他解释了。或许……是上天眷顾，弟子才能有此奇遇吧。”

他这话说的，连他自己都差点信了。

慕冰凝沉默了片刻，眼神依旧锐利地盯着林不凡，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

可惜，林不凡的演技，早已在无数网文套路的熏陶下，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别说慕冰凝了，就算奥斯卡影帝来了，也未必能看出他此刻是在说谎。

“好一个‘上天眷顾’。”慕冰凝嘴角再次勾起一抹莫名的弧度，也不知道是相信了还是不相信。

她顿了顿，又换了个话题：“你在与龙小小比试之时，最后那惊天一击，是如何做到的？据我所知，你那两只妖兽，似乎并没有施展出什么威力强大的组合妖术。但那一击的威力，却足以重创三阶的风雷雕。这又作何解释？”

林不凡心中一紧。

这个问题，比之前的更难回答！

他总不能说，是自己怀里的葫芦给开了“透视挂”，直接指出了风雷雕的要害吧？

那不是等于不打自招了吗？

“回禀师姐，”林不凡脑中飞快地思索着对策，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弟子当时也是情急之下，福至心灵。弟子发现，那风雷雕在施展强大妖术之时，胸腹部似乎会出现一个极其短暂的防御空当。于是，弟子便让狗蛋和小蓝不惜一切代价，集中攻击那个位置。或许……是它们之间的某种特殊羁绊，让它们在关键时刻，爆发出超越自身极限的力量，才侥幸得手吧。”

这个解释，依旧是模棱两可，将一切归功于“福至心灵”和“特殊羁绊”。

虽然听起来有些玄乎，但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毕竟，妖兽的世界，本就充满了各种未知和奇迹。

慕冰凝听完，再次陷入了沉默。

静室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凝重。

林不凡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知道，慕冰凝到底信了没有。

如果她不信，硬要追查到底，那自己可就真的危险了！

就在林不凡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慕冰凝终于再次开口了：

“林不凡，你的回答，我会如实上报给宗门长老。”

“至于宗门最终会如何定论，那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不过……”她话锋一转，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你记住，御兽之道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