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照还一愣,“好。”
“我没有不高兴,只是有时会很想她。”想到母亲很疼她,想到她临走前对她的不舍。
“杳杳如今有姨母陪着,日后还有我陪着。”明照还安慰道。
“嗯。”时见梨侧身靠在他肩膀上,“给我靠一靠。”
明照还垂眸,屈指蹭了蹭她脸颊,“伤口还疼吗?”
“不怎么疼,有些痒。”
“应当是长新肉了,过两日记得让揽星和衔月给你擦祛疤膏。”
“噢。”时见梨微微仰头,看见他眼里的自己,用脑袋轻轻蹭了下他颈脖。
明照还心下柔软,下意识抬手想揽住她肩,顿了下,握住了她的手,“往常何时去给你娘亲上香的?”
“用过早膳就去了,明日我等你下值再去。”
“我告个假便好,军中没什么大事,如今去上朝都是听文官们辩论,那套说辞听着我都会背下来了。”明照还看着被他握住的纤白手指,手腕微微一转,很轻易地便能与她十指相扣。
“要等表哥,还是等你们下值了再去吧。”时见梨看了眼自己的手。
“好,你母亲的灵牌在哪儿?”
“我外祖的故居,给我娘亲上完香后,我准备送到郡主府上。”
明照还向揽星招了招手,“让厨房做了两种你喜欢吃的糕点。”
揽星将食盒放下,把糕点端出来,又递过干净的湿帕子。
明照还用帕子擦了手,捏起一块牛乳糕递到她唇边。
揽星目不斜视,到一旁去干自己的活儿去了。
时见梨觑他一眼,随后垂着眸子就着他的手咬了两口,牙齿不小心磕到他指腹。
明照还手指微微一缩。
她坐直身子,端起桌上的温水喝了口。
明照还无声一笑,将最后一口抵到她唇边,她睨着他,红着耳尖吃完。
“杳杳的母亲是个怎样的人?”
时见梨垂头抿了口水,“她很温柔,很爱笑,很美,喜欢读书、制衣,总是兴高采烈的,我总爱赖在她怀里撒娇。”
京都有二乔,姝色俱无双,大乔嫁探花,小乔入公府。这是外祖父五十岁寿辰之时,她跟着父母回京贺寿时在巷角听到的童谣。
“那时候我总有很多漂亮衣服穿,每一件都是我娘为我量身定做的,她做的衣服,总能让我在州府的官家女子中大出风头。”
“我爹费心渡州公务,我娘也不打扰他,她有自己的事情做,开了许多铺子,管账是一把好手。”
“如今我能开那么多铺子,多亏了我娘,我制衣的眼光,都是她培养的。”
时见梨说着,抬头看了眼明照还,“她和我爹感情极好,我爹回到家里,第一件事便是去找我娘,随后随手将我喜欢的吃食或是小玩意递给我,不见我就让人去找我。”
好像如今他亦是这般,从军营回来,换去一身风尘来找她。
“那时我不爱待在家里,我爹娘派来寻我的人找到我时,我或是在街角巷尾,或是在田间山林,又或是在某个小姐妹的宴上。”
明照还只是听着她话语中的笑意和怀念,都能想象到她当时是有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