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刚见四周没人了,立刻飞奔上山,往土寨跑去。寨子前有片小树林,吴刚不敢贸然进寨,先躲在林子里观察。过了一会儿,看见一个穿黑衣戴黑帽的人从寨子里出来,背上插着大刀,手里提着铜锣,东张西望地往山路这边走。吴刚闪到他身后,突然出手点中他的穴道,一把夺过铜锣捂住他的嘴,夹着他就跑进树林深处。静静蹲在树下听了好一会儿,确定没动静后,才把这人放下,扣住他的手腕低声说:别怕!不要你的命,就问你几句话。
这人吓得浑身发抖:好、好汉饶命,只要我知道的,一定说实话。
进寨子遇见人,有什么暗号?
今晚的规矩是一问一答,谁先开口都行:
问:去哪儿?答:回家。
问:干啥去?答:喝茶。
问:啥时辰了?答:半夜过了,中午还没到。
要是对得一字不差,就是自己人。
盘问山寨情况
问:山上多少人?
答:本来不到一百,最近各路人马投奔,现在有四百多了。
问:你黑袍上为啥绣着工木俩白字?
答:这是统一制服。新来的互相不认识,祖师规定巡夜、守门、打杂的都穿这个。
问:红枫住哪儿?
答:在东院清风阁楼上。
问:三天前有个探路的小孩见过没?
答:没见着,听说一个镖局有个叫丫凡的被七师叔抓了。
问:关在哪儿?
答:清风阁楼下,进门左手第一间。\"
问:多少人看着?
答:上半夜四个,下半夜四个,都穿同款制服。
问:没说谎?
答:骗人就天打雷劈!
问:你拎个锣干啥?
答:我们二十人专门巡逻,有事才敲锣报警。
吴刚让他脱了衣服给自己用,接着,把自己的英雄巾塞进包里,换上对方的青罗帽和黑袍制服 ,用绳子把人捆结实,撕块布堵住嘴 , 提着锣大摇大摆往山寨走 ,路上遇到几个人,有的没搭理他,有的对暗号,他都答上来了。
吴刚走进清风阁,看见东房门口挂着一盏纱灯,四个守门人中,有两个坐在地上靠着墙打瞌睡,另外两个靠在门边站着。他们都穿着统一的号衣。吴刚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向站着的两人招手。那两人不知道什么事,一起迎上前来。没想到吴刚突然拔剑横扫,剑光一闪,两颗人头落地。紧接着,吴刚上前一步再次挥剑,另外两个守门人也稀里糊涂送了命。
吴刚用剑挑开铜锁,推开房门。丫凡被反绑双手,躺在竹床上,听到门响猛地坐起来,一看是吴刚,立刻跳下床。吴刚一边用剑割断绑她的绳子,一边小声问:能走吗?
丫凡笑嘻嘻地说:他们把我当大爷伺候,一点罪没受。
你的刀呢?
被一个叫华殿的人拿走了。
这时后山传来狗叫声——其实是浮空绕远路到后山时被狗发现了。因为浮空走的路线远又没路,所以比吴刚晚到。
吴刚急忙说:我和武夷山的许知师父、浮空师兄三个人来探山。你快去外面树林里等着,要是遇到一个银发白须的老人,就是你许知师叔。快走!丫凡立刻飞奔出去。
吴刚割下一块死人的衣角,蘸血在门上写下杀人救人者,行道剑也九个大字。刚悄悄出来,就听见院子里铃声大作,人们都往后院跑。吴刚猜到可能是浮空被发现了,就混在人群里跟过去。
一来院子里穿号衣的人很多,二来最近各地来的人互相不认识,没人注意身边是谁。
于振江惊魂未定,听说来人是吴刚,大吼道:吴刚!你来干什么?
吴刚急着要找丫凡的宝刀,故意说:我和华殿兄有点旧账,特地来拜访。
华殿从于振江身后的人群里走出来,瞪着眼睛大声问:你怎么认识我?找我干什么?
吴刚一看,他手里拿的果然是丫凡的玉环宝刀,不慌不忙地说:有借有还,天经地义。你拿了我的东西,我是来讨债的。
华殿一脸茫然,啊?我借你东西了?
吴刚不紧不慢地回答:别着急,你先在旁边等着。等我给大家说明白了,再跟你算这笔账。说完他抱拳向四周行礼:各位前辈、朋友们!咱们都是江湖中人,最讲究义气和道理,要惩恶扬善。我吴刚杀了那个该千刀万剐的采花贼刘全,没想到得罪了各位,让你们大动干戈,偷偷劫走我们的镖货,抓了我们的人不还,扣着我们的刀不给。今天我冒昧前来,恳请各位看在江湖道义的份上,把二十车镖货和金丝玉环宝刀还给我们。要是能这样,我吴刚感激不尽,也愿意为之前的冒犯赔罪。咱们江湖人做事光明磊落,不趁人之危。要是非要一意孤行,执意与我为敌,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于振江粗声粗气地说:我是个粗人,不懂那些文绉绉的话。只知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为了给师兄师侄报仇,我提四个条件,你要是能做到,就饶你不死。
吴刚问:哪四个条件?
第一,交出月钩龙齿剑;第二,割下你的头发代替脑袋,点上香烛,倒酒磕头祭奠死者;第三,交出行道剑和十万两黄金的镖银;第四,让鹤亮跪着上山,向我们师父红枫老人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