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一路黑着脸跟着那侍卫走,心里已经在腹诽,这疯子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结果一到地方,湛丞果然懒洋洋地坐在那,身边还是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子。
沈姝刚站稳,湛丞就慢悠悠开口了:“有什么好用的驱虫药粉?我这边需要。”
他说话的同时,还意味不明地扫了一眼旁边的女子。
沈姝差点当场破口大骂。
她憋着火,语气也没好气:“我怎么知道?随便找大夫问问不就得了。”
湛丞像是没听出她的怒气,唇角依旧带着那点慵懒的笑,眼神却落在她身上,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你亲自用过,肯定比别人更清楚效果。”
他说着,又若有似无地瞥了眼身边那女子,语气淡淡:“女子用的,毕竟不太一样。”
沈姝气得快冒烟,正打算一走了之,耳边却传来那女子带着笑意的声音。
“都在说主子你金屋藏娇,”女子双手抱胸,语气里带着点意外,又透着点调侃,“没想到还真是真的啊。”
沈姝脚步一顿,整个人愣在原地。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向那女子,心里“咯噔”一下——
主子?
这女人是湛丞的人?
湛丞倒是一脸懒散,看着沈姝愣住的模样,唇角的笑意越发肆意了几分,没打算解释,也没打算否认。
沈姝脸上的表情像被人按了暂停键。
立马尴尬起来。
她刚才那点怀疑、自作多情,全在“主子”两个字落下后,被狠狠打了脸。
合着自己刚才内心戏丰富得跟八点档似的,人家根本是他手下?
沈姝咬了咬牙,面上却强撑着装镇定,嘴角勉强扯出个笑:“金屋藏娇?你们主子可没这么好的品味。”
她自嘲着,语气却带了点不自然的心虚。
那女子看着沈姝的表情,忍不住笑得更有趣了几分,眉梢一挑,眼里满是打量:“看不出来啊,这娇藏得还挺不乐意。”
湛丞站在旁边,懒洋洋地看着两人,唇角笑意吊着,半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沈姝咬着牙,心里早就快被这俩人逼疯了,但面子还得撑着,眼神冷冷一扫湛丞,又扫了眼那女子,扯着嘴角道:“我用的驱虫药是大夫随便给的,想要你们就找他要。”
她说着语气一顿,眼底划过一丝倦意,语气却刻意放得软了些,带着点疲惫:“我今天很困,很累,想回去休息,还请二少爷恩准。”
话说得客气,可那一声“恩准”咬得极重,连傻子都听得出她那语气里的不耐烦和讽刺。
湛丞低头看着她,懒洋洋地笑了一声,没拆穿她,反倒语气轻飘飘地应了句:“那就回去吧,省得再累坏了。”
沈姝冷哼一声,也不再多留,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
晚上竟然开始打雷了,雷声震得窗户都微微颤,雨点噼里啪啦砸在院子里,空气里带着潮湿和冷意。
沈姝其实不怕打雷。
可她偏偏想起上次打雷的时候,湛丞那疯子整个人跟变了个样,阴沉得像要杀人,眼神都冷得发疯。
她不想管。
他愿意疯愿意折腾,随他去。
可没想到,雷声轰隆隆刚响没多久,院门就被敲响了。
大半夜的,还是这种天,敲门声透着一股子渗人。
沈姝心里一跳,本能想装睡过去,躲过去就当听不见。
可下一秒,外头传来的,却是女子的声音。
还带着熟悉的懒散味道,仔细一听——竟然是湛丞身边那个女子。
沈姝心里一咯噔,眼神一紧。
这女的半夜不睡,来找自己干嘛?
她还在权衡要不要回应,门口就传来“咔”的一声脆响。
那女子居然直接推开了门,力道狠得把她用来卡门的木头生生掰断,断成两半丢在地上。
沈姝吓得一下子坐起身,惊悚地盯着门口,整个人都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