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衙门的人忙活完。
孟知县单独将武大拉到一旁,“此事…和你有关?”
武大眉头一沉,按照编好的故事讲给了对方。
最后又强调道:“大人,我也只是将消息给了东平府的元始天王观,没想到最后是这种结果,阴符教的人不知所踪…”
“没想到天师道的人会牵扯进来,事情有些麻烦了!”
“反正是阴符教和天师道狗咬狗,干我们何事?”武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但他却在暗暗观察孟知县的表情。
不过,令他失望的是,孟知县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片刻后。
他点点头道:“如果只是道门之间的争斗,将情况悉数记录在案,上报东平府就可以了,只希望这期间不要再出现意外了!”
‘不会了!’
武大在心中默默回答。
两人分开后,他先回了家。
约莫戌时,武松才回来。
见到他时,对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二郎,我看你似乎有话要说?”
武大知道,武松心思缜密,先前结合自己让他带弓手围西门府,以及后面检查那两个道士的尸体,肯定能发现一丝端倪。
与其让他瞎猜,他决定向其部分坦白。
但涉及到孟芸的事情,暂时还不能告诉对方。
“大哥,我想知道,今日西门府的案子,你是否…知情?”
“嗯,事情是这样的…”
一番交心的谈话后。
武松恍然大悟。
“原来那西门家的孟玉楼就是差点伤到哥哥的阴符教凶徒!
按大哥你所说,一共有三个道人,但尸体只有两具,难不成崇元观另一个道人是叛徒?”
这句话顿时提醒到了武大。
先前,这三个道士似乎都对阴符教的化僵符很感兴趣。
或许,可以这个上面做做文章。
“这一点也不是不可能!”武大当即肯定了武松的猜测,并将事情的原委尽数告诉了对方。
他现在只能将邱玉的凶手身份坐实,才能彻底将此事的嫌疑抹掉。
包括武松,也不能说。
秘密这种东西,不分关系亲疏,都只能烂到自己肚子里,才最为稳妥。
谈完案子的事情,为了不让武松怀疑,他晚上也没有急着去审问孟芸,而是与武松抵足而眠,闲聊到深夜。
不知不觉就谈到了婚事。
武松表现地很兴奋,一直向他夸孟芸是个德才兼备的好女子,能娶到这样的妻子,是自己的福分。
听了这些话,武大愁绪更重。
直到三五更天的时候,才沉沉睡去。
翌日。
纤纤被传唤至衙门问询。
这丫头心理素质倒是很强,面对孟知县以及一众官吏刨根问底的质疑,没有露出丝毫怯容,反而是回答的井井有条,叙事清晰,编谎话眼睛都不眨一下。
有了她的证词,很快,卷宗编写完成。
案子的性质也基本定下基调,那就是阴符教与天师道崇元观的教派争斗,此案要先上报府衙,由道正司介入…
事情到这一步,武大也终于放下心来。
从衙门离开后,他先是回了一趟家里,稍微乔装了下,出城去了。
城外一座荒院中。
正是上次段天德为关押阴符教那十几个人,专门打造的水牢。
孟芸和孟玉楼也关押在这里。
远远透过木围栏,他看到孟芸已然苏醒。
犹豫过后,武大还是选择将脸蒙了起来。
靠近后,他将声音压得嘶哑。
冷笑一声。
“呵呵,没想到,孟知县的侄女,阳谷有名的才女,却是逆教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