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风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从前怎么没看出这十二楼对于客户如此看重。
自家人死了不重要,重要是客户的事有没有办成。
上次他们的人顶替了帮盛二小姐办事的人,一直被黏糊到现在,就像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起初他们还以为十二楼是要为自家人报仇,结果对方上来便问张荣被藏哪儿了。
一点都不关心自己人的死活,可见其敬业程度。
“我怎么觉着有点不对劲呢。”青衣男子温书白道。
夙风:“何出此言?”
“这十二楼从前可是利益至上,从来不愿沾染麻烦事。”
“依照十二楼的作风,这人都被截了他们本应不管的,更何况盛二小姐给的那点酬金更是不能看,十二楼想都没想便接下了。”
“还如此的负责,这其中怕不是藏着点猫腻。”温书白算是沈妄的半个幕僚,一下便抓住了其中的盲点。
沈妄敛眸,目光深沉:“找夙雨去查查十二楼背后的人。”
据传十二楼背靠权贵,势力了得,若不然树立了如此多的仇家,还能存活。
夙风应下,旋即问道:“那明日安信侯府的寿宴咱们还去吗?”
一旁正跟侍女插科打诨的陆归羡闻言来了兴致:“去,为何不去。”
“明个儿咱们都一块去。”
“正好我也想瞧瞧能让贤侄如此挂心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陆归羡说着朝沈妄暧昧地眨了眨眼。
沈妄百无聊赖睨了眼他:“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先研究研究该如何替你父王分忧。”
说起这个陆归羡神色蔫蔫。
陆归羡将上次沈妄给他的消息告诉了他爹,经调查南阳县丞的那个儿子的确在赌坊挥霍了巨额的钱财。
一个地方官员的儿子挥霍程度远超其父俸禄,宁王顺藤摸瓜对县丞施加压力。
压力下蠢货才会犯错这句话的确没错,南阳县丞石梁眼见宁王查了上来,便慌不择路地开始转移赃物。
宁王借此直接拘押了石梁与其子,而在押解途中押解队伍遭遇山匪,石梁当场死于山匪的乱刀之下。
宁王的人拼死保住了石梁的儿子石富贵,眼下还在关押着。
“爷,世子,宁王的人来了。”守在外头的侍卫进来禀报。
陆归羡顿时眼皮跳个不停,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中升起。
“将人请进来。”沈妄眼中的迷离褪去,唯有清明。
宁王的心腹赵首领风尘仆仆而来,跪地道:“小公子,世子,出事了。”
“可是父王出事了?”陆归羡声音有些急躁。
赵首领摇摇头:“并非,是石富贵,今早他在狱中一头撞死了。”
“撞死了?!”陆归羡骤然起身,带翻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巨响。
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再次提了起来。
“不是让你们将他严加看管吗?!”
赵首领抱拳:“是属下们的失职。”
“昨夜审讯石富贵那小子就是一滚刀肉,咬死这钱是他爹给的,其余一概不知。”
“兄弟们轮番熬了他一宿,谁知就天亮换岗一会的功夫,那小子就一头撞死了。”
“废物!”陆归羡气的红了眼,抬脚踹翻了眼前的矮几:“好一个死无对证!”
“这群人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呵,撞死。”沈妄冷笑一声:“石梁凑巧遭遇山匪,被乱刀砍死,石富贵如今又撞死在了狱中未免也太巧了。”
陆归羡看向沈妄:“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