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太后娘娘!”
林侧妃瘫软在地,涕泪横流,“是…是有人陷害臣妾!那药圃…药圃臣妾早已交给下人打理…定是…定是下人不慎沾染了毒物…臣妾毫不知情啊!”
她慌乱地推卸责任。
“毫不知情?”太后怒极反笑,“那蚀心兰花粉如何跑到哀家的佛莲土里?难道也是下人干的?!”
“这…这…”林侧妃哑口无言,目光下意识地瞟向齐王妃。
齐王妃立刻开口,声音沉痛:“母后息怒!林妹妹纵有失察之责,也断不敢谋害母后!此事必有蹊跷!或许是…是有人故意将毒物混入佛莲盆中,嫁祸林妹妹也未可知!”她再次将矛头指向沈知微。
“王妃娘娘此言差矣!”
沈知微“虚弱”却清晰地反驳,“臣女入宫不过片刻,如何能将毒物混入深宫佛莲之中?且蚀心兰花粉需新鲜才有效,混入土中时间过长便会失效。臣女方才扑倒时闻到的那股新鲜甜腥气,恰恰证明此毒是近期才被混入!而近期,能接触佛莲,且有动机、有能力获取蚀心兰花粉的…”
她没有再说下去,目光却落在林侧妃身上。
逻辑清晰,指向明确!
太后的眼神已经冰冷如刀,落在林侧妃身上。
“太后娘娘!臣妾是冤枉的!是她!是沈知微陷害臣妾!”
林侧妃彻底慌了,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指着沈知微尖叫,“她懂医术!她懂毒!一定是她!她毁了佛莲,还想嫁祸臣妾!求太后娘娘明察!”
“够了!”
太后厉声打断,眼中再无半分温度,“林氏御下不严,其苑中藏匿宫廷禁药,间接导致佛莲被污,更险些危及哀家凤体!罪无可恕!来人!”
“在!”
“剥去林氏侧妃冠服,打入掖庭冷宫!听候发落!撷芳苑一干人等,全部拿下,严加审讯!”
“不!太后娘娘!臣妾冤枉!齐王妃!王妃娘娘救我!”林侧妃如同疯妇般哭喊挣扎,被侍卫粗暴地拖了出去。
齐王妃脸色煞白,紧抿着唇,袖中的手死死攥紧。
她没想到,精心布置的杀局,竟被沈知微以如此惨烈的方式反杀!还折损了林侧妃这枚重要棋子!
太后处置完林侧妃,目光复杂地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沈知微。
这个“病弱”女子,今日给了她太多“惊喜”和惊吓。毁坏佛莲的罪责,因揭露下毒阴谋,反而成了“救驾有功”?
“沈氏,”太后声音疲惫中带着一丝审视,“你今日…受惊了。也亏得你嗅觉灵敏,察觉毒物,免了哀家一场无妄之灾。功过相抵,佛莲之事,哀家不再追究。苏尚宫,取哀家那支百年老参,赐予沈氏压惊。”
“谢太后娘娘恩典!”沈知微深深叩首,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她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但也彻底成了齐王妃的眼中钉。
“至于你的医术…”太后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哀家这心口烦闷、夜不能寐的老毛病,太医院的药总不见效。
你既能为执儿缓解‘寒髓’,想必有些真本事。
从明日起,每日巳时,入宫为哀家请脉调理。哀家倒要看看,你这‘奇方’,到底奇在何处。”
沈知微心中猛地一沉!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太后的“恩典”,是更深的束缚和试探!每日入宫,在齐王妃眼皮底下…这简直是把脖子伸到对方的刀下!
“臣女…遵旨。”她艰难地应下,知道无法拒绝。
齐王妃看着沈知微,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如同毒蛇吐信。
沈知微,入了宫,你以为你还能活着走出去几次?
明日的药膳,本宫为你备了一份“大礼”——“红颜劫”,无色无味,混入太后的药膳中。太后若有个好歹…你这负责诊脉调理的“神医”,就是最好的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