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姨娘更是愣在了原地,直勾勾地看着乔予眠,又看了看乔蓉。
三娘说,说要将她抬为老爷的正妻?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想不到,窝囊了一辈子,竟有一日,这大机缘能落在自己的身上。
这满屋子里,姨娘姊妹们都朝着郝姨娘与乔蓉两个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只恨自己当初没能像乔蓉这么机灵,早早在三娘那里递了投名状。
如今,无比的惋惜。
不过,这屋子里,也有人破防了。
乔浔大踏步走来,“三姐,你仗着陛下的宠爱,威胁亲父,你这是大逆不道!”
“姨娘尚且怀有身孕,你这般冷血无情的要父亲逐她出府,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到底是个文人,说话都讲求个条理。
正是这会儿的光景,梅姝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还五花大绑地推进来一个人。
“小主,问出来了。”
梅姝附身于乔予眠耳侧,低低耳语。
郑姨娘先一步看清了来人,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如纸。
梅姝说完,让开了两步,叫人将那被五花大绑进来的男人掼在地上,冷声道:“说。”
“钱管事?”乔侍郎才认出了跪在地上的人,也是一头雾水,“眠儿,这又是何意啊?”
“父亲别急,何不听听钱管事怎么说?”
乔予眠兀自来到了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
乔侍郎仍然不明所以,瞅着跪在地上的钱管事,问道:“你说,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钱管事那一双眼睛自始至终都紧紧地落在郑氏身上,哆哆嗦嗦的,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乔予眠将茶盏一撂,“钱管事,你就算死撑着一时半刻不说,最后也未见能落得什么好,还不如就痛痛快快说了,没准儿,父亲还能对你网开一面呢。”
鬼使神差地,钱管事就真的听了乔予眠这一番言语。
他闭着眼睛,将身子往前一倒,直挺挺地将脑袋杵在了地上,“老爷饶命!”
“郑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我的!”
乔侍郎脑瓜子里嗡地一声,半晌都忘了喘气儿。
郑氏张牙舞爪扑上来,狠狠地打在了钱管家脑袋上,“你给我住口!”
又爬到了乔旭升脚下,抓着他的衣摆,“老爷,你不要听他胡说!他一定是受乔予眠胁迫,才空口污蔑妾身的!”
“不,老爷!小的不敢诓骗您!”
“郑氏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我的,我可以证明!”
“郑娥的腰上靠近肚脐有一颗棕色小痣,老爷不信可以……”
“够了!”
乔侍郎闷吼一声,缓缓低下头,深深地看着郑氏,眼中爬满了血丝。
这么多年了,郑氏身上哪里有什么,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更何况,这件事是梅掌制叫人查出来的,她身为内官,又怎么可能会空口污蔑!
乔侍郎此刻,已出离了愤怒。
乔浔还不知死活地上前劝,“父亲,此事定然是有误会……”
被乔侍郎一声吼,“滚开!”
他直勾勾地盯着郑氏,盯着这个他唯一一个花了半辈子的时间去宠爱的女人。
“郑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郑氏抓着乔侍郎的裤腿,一个劲儿地摇头,“老爷,妾身没有,妾身没有。”
“好,你没有,你没有……”
乔旭升不断念叨着,忽然抬起脚,狠狠地将郑氏踹开,骂道:“郑娥,你怎么对得起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