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玄嗓音沙哑,掺杂着几分警告的意味,颈侧青筋暴起。
足见用了多大的定力,才没将这不知死活的女人偃旗息鼓了。
可显然,这警告落入乔三娘耳中,成了过耳的风。
她眨着可怜如小兽般的眸子,微微抬起头来,仰望着他,忽的,从他怀中站起身,一手揽过他的脖颈,无比主动地,覆上了他的唇。
谢景玄的手还禁锢着她,如今这样一动,却滑落至她的纤细的腰迹。
他蓦地睁开眸子,看着主动送上门来的女孩,落在她腰上的手骤然收紧。
好渴,像是走在了茫茫无垠的沙漠上,只有眼前的那一点清泉,她只要眼前那一点清泉解渴。
乔予眠靠在那凉凉的清泉边上,只觉得浑身上下的热浪稍缓。
可没片刻的功夫,那清泉自己个儿动了,似乎就要从她身边消失了似的。
乔予眠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追逐着,势要叫那清泉停在自己身边。
马车压过午门的中轴线。
禁军单膝跪地,目送着那辆独属于当今天子的马车进了宫。
这里,不再有人敢靠近这一驾马车。
谢景玄两根指头并起,捏了捏乔三娘纤细的后颈,酝酿着风暴的视线落在少女脸上。
“乔三娘,你好大的胆子。”
“……”
回应他的,是一被松开,就开始不安分的手。
谢景玄喉结轻滚,紧绷着最后那一线,如盯紧了猎物的黑豹,“朕今日,不会放过你。”
话落。
男人脑中那最后一根弦也彻底烧断,他捏着她的后颈,不由分说的堵住了那殷红的唇瓣,加深了这一路上都在流连而不深入的吻。
养心殿外的长街上。
主仆二人,前面的脚步轻快,面带欢喜,后面跟着的,小心翼翼捧着一裹了团花保温锦套的小盅,正往养心门里走。
淑妃额头上那被砸出来的包早些日子就养好了,她在永和宫里等啊等,也等不到陛下来。
这叫她的心里跟长草了一样。
又听陛下昨夜批阅奏折到深夜,今日辰时又唤了太医进殿,心下更是格外的担忧了。
淑妃拂了拂头上的步摇,扭头催促着,“走快些,待会儿这佛跳墙就不新鲜了,本宫还怎么呈到陛下面前。”
“是,娘娘。”
福月跟在后头,要将这小盅稳稳地拿好了,防止里面的汤汁流溢出来,这会儿正一门心思的低着头,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小盅上,还要赶紧应声,脚下的小步子一步步地捯动的更快了。
可哪曾想,前面走的飞快的主子却忽然顿住了。
“诶呦!”
福月一个没拿稳当,将那佛跳墙撞到了淑妃背上,汤汁一点儿不落地全撒在了淑妃身上那件她精心挑选了一早上的杏粉色团花宫装后面。
吓得福月脸色惨白地跪在了地上,急切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可遑论她如何的请罪,前头的淑妃就像是听不见似的,压根儿半刻都不曾搭理她。
福月胆战心惊的抬起头,目光所及的地方,那番景象,叫她蓦地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