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举急的满脸通红,额头上哗哗地渗出了冷汗。
郑氏也没好到哪儿去,左右看了一圈又一圈,这屋里哪有什么地方能藏得下这么大一个人进去。
忽然,她灵机一动,指着自己的床底下,“快钻进去。”
“哦哦哦,对对对!”
望着那黑洞洞的床底,钱管家仿佛是看到了老天爷显灵一般,二话不说就往床底下爬。
“吱嘎”一声,房门被推开。
乔侍郎走进来,在整个屋中扫视了一圈儿,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郑氏脸上。
那眼神,看的郑氏莫名的一阵心虚,掩在被子里的手不由得扣紧了。
幸亏,乔侍郎什么都没发现。
只是疑惑地打开门,又走到窗边,将窗户支起来了半扇。
回头,随后问道:“怎么大白天的关门又关窗的?”
钱举就藏在床底下,郑氏心中直打鼓,说话也不那么利落了。
“咳咳咳,妾身,妾身……是,是觉得程嬷嬷毕竟跟了我许久了,如今听着她这么叫唤,我还是不忍心。”
乔侍郎不疑有他,三两步来到床边坐下,牵起郑娥的手,将人带进了怀里。
为母则刚,娥儿先前那些举动,都是因为被嫣儿牵扯去了太多的心神。
嫣儿要替嫁,还是魏盛冠那样的人,她又怎能不难受。
再加上她有孕在身,定是因为这样,才心神不稳,乱发脾气的。
事实证明,娥儿她心底里就是个善良的人,她还是心太软了。
思及此,乔侍郎又安慰着,“这样愚蠢的奴仆,杀了也就杀了,只是现在你怀了身孕,切忌不能再动怒,大夫说了,大喜大悲对孩子都不好。”
“你生下嫣儿与浔儿时,我没能陪在身边,唉,如今我每每想起,心中总是十分遗憾,如今这个孩子或许就是上天派他来,为了弥补我心中这份遗憾的,可要好好护着。”
“官人放心,妾身都知道的。”
郑娥将头靠在乔侍郎胸前,又难免惆怅,“可惜妾身没有像安氏那样好的出身,先前没法帮助官人,如今乔予眠回府来了,还要官人抬郝氏做正妻……”
“妾身和肚子里的孩子终究是没有那个福分,做一回老爷的正妻与嫡子了。”
“胡说,你就安心养胎,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娥儿,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和我们的孩子受半分的委屈。”
乔侍郎此刻硬气的很,大有一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放在眼里的气概。
郑氏颇受感动,可又担忧的软声道,“可三娘子那边,官人已想好了要如何应对了吗?”
提及乔予眠,乔侍郎默了默。
哪有女儿威胁老子的,他是再不敢将这前世的冤孽给当成亲闺女了。
乔侍郎眼中划过一抹冷漠至极的狠辣绝情之色。
父为子纲,她先仗着陛下撑腰,不顾长幼尊卑,那就别怪他也不念这一分父女情分了。
从前在安氏那里受到的屈辱,绝不能再有第二次。
乔侍郎望着那扇半开的窗,幽幽道:“嫣儿三日回门,届时魏世子也得来,娥儿,到时我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