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按着试了两下还是喷不出来。
权京肆看了眼周围深夜空荡昏暗的街道。
“你每天都是这么晚下班吗?”
姜扶瑶仰眸看他,乖乖点头。
“嗯。”
“我白天大多时候要上课,只有晚上有时间兼职。”
“那你每天都是怎么回去?”
“走回去,我在这附近租的有房子,不是很远的。”
权京肆皱眉,“走回去?”
这酒吧附近多的是社会渣子,地痞流氓,专在晚上游荡,随便一处昏暗的空巷都有可能藏着危险。
“你就这么走回去,不危险吗?”
姜扶瑶眼睫闪动着,没有说话,看了眼手里的防狼喷雾。
“那玩意儿有个屁用。”
江铎已把车开过来,拉开了车门在等着。
权京肆回头上了车,宽大的后排座椅,男人靠坐在椅背,微亮的车厢灯光下,那双深暗的眸子,视线落在车外姜扶瑶的身上。
“上来。”
姜扶瑶心跳快了些许,胆怯的咬着唇看他,两只手攥紧了些,垂眸听命的挪着步子上车。
在男人视线不曾注意时,姜扶瑶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早已等在不远处的路边,完全隐没在黑暗里的黑色迈巴赫,随后上了车。
劳斯莱斯驶入夜间车流稀疏的街道。
姜扶摇坐在后排,靠近门边,手里还握着坏掉的防狼喷雾,两只手拘谨的攥在一起,乖乖坐着,也不说话。
权京肆视线暼着看她,脑海里想到江铎今天说的。
“姜扶瑶,真实名字叫姜亦甜,现在是京华大学大三的学生,父亲姜承德,七年前因不堪巨额高利贷债务跳楼自杀。”
“当年夫妻两经营着一家面馆,后来妻子林佩独自经营,一边还债一边供养两个女儿,现在患有尿毒症,长期住在疗养院透析续命。姐姐名叫姜亦玫,父亲出事时刚考上大学,辍学去做了陪酒小姐赚钱还债,现在还在皇朝会所当坐台小姐。”
“一家人倒是都很疼这个妹妹姜亦甜,这姑娘也争气,从小就有舞蹈天赋,父亲出事时姜亦甜十三岁,妈妈跟姐姐也没让她断了跳舞,现在考上了最好的京华大学,年年排名第一拿奖学金。就是这些年母女三人一直被高利贷的人纠缠骚扰,姐姐拼命赚钱还债,才不至于日子艰难。”
权京肆此时看着姜扶瑶,不难猜想,她想见贺驭霆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什么。
无非是想攀个高枝,从此扶摇直上,摆脱苦难命运。
用江铎的话说,这是明摆着的捞女。
他就想不明白了,他贺驭霆是高枝,他就不是高枝了吗?
为什么非要舍近求远呢?
还是霆哥在学校的公关形象太有欺骗性,以为他真是什么大善人,好上钩呢。
可她不知道的是,贺驭霆被女人背叛出卖过。
他从来不会把女人放在眼里,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女人走进他的心里。
要不是他奶奶一哭二闹的给他定的联姻,新加斯国顶级财阀,南宫家族的千金,南宫楚瑶为未婚妻,催着他结婚传宗接代,他也不至于躲出去三个月。
权京肆此刻看着姜扶瑶那双漂亮眼睛,聪明着傻气的样子。
为了钓贺驭霆,天天在鱼龙混杂的酒吧兼职到晚上十二点多,只为了在这里能碰见他,不顾自己的安危还要走夜路回家。
他仿佛看到她一切辛苦谋算,到头来皆是徒劳,说不定还要遭受伤害。
真是傻到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