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心腹快步走进,躬身禀报道:“太师,最新消息,辽国南院大王乔峰的使团,已出了郑县地界,不日即可抵达汴京。”
蔡京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计谋得逞的笑容。
“好,好啊。”
他捻着自己保养得极好的胡须,浑浊的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乔峰来了,议和之事便成了一半。只要和西夏罢兵,那些手握兵权的武夫,就再无用武之地。”
“尤其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叶归尘……”
……
辽国使团的车马,浩浩荡荡地驶入了汴京城。
为首一人,正是大辽南院大王乔峰。
他身着契丹贵族的华贵官服,面容冷峻,眼神如鹰,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威严。
鸿胪寺的官员们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嘘寒问暖,极尽殷勤。
乔峰却只是从鼻孔里发出一声淡淡的“嗯”,连马都未下,那股子倨傲,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
负责接待的官员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却也不敢发作,只得更加小心翼翼地将这位爷请进了专为外使准备的驿馆。
整个过程,乔峰的表演完美无缺,将一个心怀故国、对大宋满是戒备的契丹汉子形象,立得稳稳当当。
而在使团入城引发的喧嚣另一头,叶归尘与王语嫣二人,则牵着马,像两个普通的江湖客,低调地从另一个城门混了进去。
回到官家赏赐的府邸,叶归尘甚至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热茶,便换上官服,马不停蹄地直奔皇宫。
御书房内,年轻的官家赵煦正焦躁地来回踱步。
“叶爱卿,你总算回来了!”
一见到叶归尘,赵煦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快步上前。
叶归尘躬身行礼,随即将来路上遭遇蔡京死士截杀,以及自己在擂鼓山“侥幸”脱险的经历,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当然,他明智地隐去了自己功力耗尽,全靠老婆carry的事实,只说自己与敌人惨烈搏杀,受了些内伤,需要静养。
“蔡京!又是蔡京!”
赵煦听闻叶归尘的家人险些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屠戮,一张年轻的脸庞气得铁青,狠狠一拳砸在御案上。
“朕要让大宋再次伟大,这老贼却在背后捅刀子,真是国之蛀虫!”
他发泄了一通,随即又颓然坐下,脸上满是烦躁与憋屈。
“现在,辽国人又来了!”
赵煦看着叶归尘,眼神里满是不甘,“朕的灭夏大计,只差临门一脚!西夏那帮撮鸟眼看就要被朕一鼓作气给平了,结果大辽这个‘好哥哥’,偏偏这时候派人来议和!”
“大宋和大辽是兄弟之国,大辽是兄,大宋为弟。他乔峰是南院大王,是辽国的脸面,朕若是不给,就是不敬兄长,要落人口实。”
“可若是给了这个面子,朕的千秋伟业,朕一统天下的宏图,岂不就成了泡影?”
赵煦越说越气,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死局。
叶归尘看着这位年轻气盛的“皇帝,心中暗笑,脸上却是一副无比沉稳的表情。
他缓缓上前一步,轻声道:“官家,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这句熟悉的话,让赵煦暴躁的情绪莫名地平复了些许。
他看着叶归尘,皱眉道:“不急?如何能不急?朕恨不得亲率大军踏平西夏!”
“官家,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叶归尘话锋一转,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江湖人的不羁。
“这事儿,朝堂上的规矩或许不好使,但咱们江湖人的法子,说不定能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