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微风卷着黄沙呼啸而过,刮得旌旗猎猎作响。
数百名身着铠甲的士兵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圈,中间空地上,吴承安手持一杆长枪,枪尖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他的对面站着十余名辽西府最优秀的少年武者,此刻却无一人敢上前挑战。
“还有谁?”
吴承安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他身形挺拔如松,股凌厉的气势令人不敢直视。
那双清澈的眼睛扫视全场,目光所及之处,少年们纷纷低头避让。
韩成练双手负背,吐出一口浊气,心中甚是痛快。
这位统领辽西府兵马的总兵眼中闪烁着满意的光芒,对自己新收的弟子十分满意。
韩成练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场中那个与众不同的少年身上。
场中,吴承安见无人应战,转身朝观武台方向抱拳行礼:“师尊,弟子幸不辱命!”
韩成练放声大笑,笑声如雷,震得校场上空的旗帜都微微颤动:
“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目光如电扫视全场。
“从今日起,吴承安便与诸位一同训练,想必,不会再有人反对了吧?”
台下,柳开元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捏得咯吱作响。
这位千户大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安排的刁难,反倒成了对方扬名的机会。
柳开元不敢开口说话,其他千户和百户自然也不敢说话。
韩成练满意地看着噤若寒蝉的众将校:“既然无人有异议,那便散了。”
他挥了挥手,转身对吴承安道:“随我来,带你熟悉营地。”
韩成练命人牵来两匹战马,一匹是他惯骑的枣红骏马,另一匹则是吴承安的追风。
两人策马而行,韩成练指着各处营房介绍:“我的大帐在中央,西边校场是你们习武之地,南面存放粮草,东面和北面分别是步兵、骑兵和弓弩手驻地。”
吴承安认真记下每一处细节。
当经过北面弓弩营时,他注意到这里的士兵比其他营地更加肃穆,训练也更加刻苦。
箭靶设在百步之外,靶心处密密麻麻插满了箭矢。
“辽西府以箭术闻名,”
韩成练顺着他的目光解释道:“赵家箭术更是名震边关,今日你胜了赵挺,恐怕会引起不小震动。”
吴承安微笑道:“弟子只是侥幸。”
韩成练大笑:“军中不讲侥幸,只论胜负!“
正午时分,两人来到中军大帐用膳。
帐内陈设简朴,一张长案上摆着几样简单菜肴。
韩成练亲自为吴承安斟酒:“尝尝这烧刀子,边关特产,烈得很。”
吴承安双手接过,一饮而尽。
酒液入喉,如火烧般滚烫,他却面不改色。
韩成练见状,眼中赞赏之色更浓。
午后,吴承安独自来到西校场。
这里已有数十名少年在练习武艺,见他到来,议论声顿时小了下去。
吴承安视若无睹,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杆长枪,走到角落开始练习。
他今日要尝试将燎原枪法与新学的《云深七重影》身法融合。
只见他枪出如龙,却在半途陡然变向,身形如烟似雾,忽左忽右。
在外人看来,这练习确实怪异——明明一枪直刺,却在关键时刻停滞不前,明明该后退避让,却突然前冲。
“看那乡巴佬,练的什么歪门邪道?”不远处,柳天昊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