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妈连连点头:&34;这是好事啊!这种场合结识的人脉,对创业公司太重要了。&34;她突然想起什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34;哎呀,这都几点了,我本来还想给你们准备些酱海鲜带回去的&34;
关雎尔立刻起身按住母亲:&34;妈,别忙了!&34;她撒娇似的晃了晃母亲的肩膀,&34;我想吃随时都能回来,现做现吃多好。今天纯属意外情况嘛。&34;她眼睛一转,拉着林夕的手,&34;对了,我们带回来的礼物还没给你们看呢!&34;
两人走到窗边那堆行李旁,从几个精致的礼盒中挑选起来。林夕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檀木盒子,关雎尔则提着几个印有名牌logo的购物袋。
&34;关叔,这是给您挑的茶具。&34;林夕打开檀木盒,里面是一套青瓷茶具,釉色温润如玉,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关爸眼睛一亮,拿起一只茶碗细细端详:&34;这釉色真漂亮,是龙泉窑的吧?&34;他将茶碗对着灯光转动,欣赏着釉面下若隐若现的冰裂纹。
关妈已经起身走到穿衣镜前,把关雎尔递给她的一条爱马仕丝巾搭在肩上。深蓝色的丝巾上点缀着精致的金色花纹,与她今天穿的米色针织衫相得益彰。
关妈左照右摆,丝巾在她颈间流淌出柔美的弧线。“这颜色衬得我皮肤都白了几分!”她笑盈盈地回头,眼角眉梢皆是得意。关雎尔趁势拿出给关妈买的首饰盒——蒂芙尼的手镯静静躺在天鹅绒上,钻石在灯光下跳跃着细碎的光。她轻轻放在茶几上,等关妈照完镜子回来,故意眨眨眼:“妈,你看这个。”
关妈打开盒子的瞬间,指尖微颤,轻声嗔怪:“你买这么贵的东西做什么?这得花多少钱呀……”话虽如此,她已迫不及待将手镯戴上手腕,与原有的手表相映成趣,“这手镯和我的表倒是很配,戴在一起真漂亮。”
关雎尔笑着搂住她:“前两天逛街看见的,就觉得和你的气质绝配!明天去上海,你可得戴着它!”礼物一件件展示,关爸捧着茶具爱不释手,关妈对着镜子试戴首饰,林夕在旁帮忙介绍产地与特色,笑声在客厅里流淌,仿佛连空气都染上了甜蜜。
关爸放下手中的茶碗,瓷器与玻璃茶几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摘下眼镜,用衬衫衣角轻轻擦拭镜片,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比平时少了几分严肃。重新戴上眼镜后,他望向女儿的目光变得格外柔和。
&34;关关,&34;关爸的声音比平时低沉,&34;其实你不必这样大包小裹的买东西回家。&34;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那些精美的礼盒,&34;家里真的什么都不缺。&34;
关雎尔正要开口,关爸抬手示意她先听自己说完:&34;爸爸和妈妈工资其实不少,这么多年节约,是为了给你以后买房子攒钱。&34;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34;咱们家条件还可以,真的。你不要总觉得爸爸妈妈过得很辛苦似的。&34;
关妈在一旁轻轻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新收到的蒂芙尼手镯。关爸继续说道:&34;很多时候衣服旧了,鞋子旧了,都是因为没有时间去买新的,所以就那样穿着了。&34;
关雎尔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水光。她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丝巾包装盒,直视父亲的眼睛:&34;爸,这些我都懂。&34;她的声音有些哽咽,&34;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这个也想给妈妈买,那个也想给爸爸买。&34;她倔强地扬起下巴,&34;这你们总不能拦着我吧?&34;
关妈突然&34;噗嗤&34;一声笑出来,嗔怪地瞪了丈夫一眼:&34;你看看你,好好的气氛非要说教。&34;她伸手整理女儿有些凌乱的刘海,&34;这是女儿的孝心,证明人家惦记咱们呢。&34;她转向关爸,&34;关关又不是傻孩子,家里什么情况她能不知道?&34;
关爸被妻子说得有些讪讪,摸了摸鼻子不再作声。关妈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34;哎哟,好了好了,睡觉了,明天还得早起呢。&34;她拉着关爸的胳膊,&34;回上海后让关关去做做头发,打扮打扮,去参加那个&34;她一时想不起名称。&34;商业交流会。&34;关雎尔小声纠正道。
关妈无所谓地摆摆手:&34;什么会我不管了,累死了。&34;她拽着关爸往楼梯方向走,脚步匆忙得像在逃离什么,&34;你们两个把这儿收拾收拾,也早点睡吧。&34;
关雎尔愣在原地,手还保持着整理礼物的姿势,眼睁睁看着父母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她转向林夕,一脸困惑:&34;他们这么着急走干什么?跟逃跑似的。&34;她撇撇嘴,&34;我又没朝他们要钱。&34;
林夕忍俊不禁,把关雎尔拉到沙发上坐下,顺势将她拢进怀里。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解释:&34;傻丫头,叔叔婶婶是不想面对安排我们两个晚上睡哪的问题,所以干脆躲开了。&34;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关雎尔的耳垂,&34;你还在这儿大呼小叫的?怎么,今晚想自己睡?&34;
关雎尔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猛地推开林夕的胸口:&34;你这个坏蛋!&34;她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站起身,&34;咳咳,快点收拾吧,早点睡了,明天还要开车回上海呢。&34;
林夕看着她红透的耳根,憋着笑跟在她身后帮忙整理。关雎尔手忙脚乱地把包装纸塞进垃圾桶,差点把没拆完的礼物也一起扔进去。林夕眼疾手快地抢救下来,换来关雎尔一个羞恼的白眼。
收拾完客厅,林夕关掉主灯,只留了一盏暖黄的壁灯。他伸出手,关雎尔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两人轻手轻脚地上了楼,来到关雎尔的卧室门前。
推开门,房间里还保持着两人刚刚离开的模样。关雎尔的脸又红了,她挣脱林夕的怀抱,从衣柜里找出备用毛巾和牙刷:&34;你先去洗漱吧。&34;
等两人都洗漱完毕,关雎尔已经换上了棉质的睡衣,头发松松地扎在脑后。林夕穿着从行李箱翻出来的睡衣,看起来比平时更加稚嫩了几岁。
林夕轻笑,长臂一伸将她捞进怀里,&34;小时候你就是像八爪鱼一样缠着我睡的。&34;
关雎尔的脸贴在林夕胸口,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她慢慢放松下来,轻声说:&34;真是感觉不真实?&34;
&34;什么不真实?&34;林夕的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关雎尔思考了片刻:&34;记忆里这样抱着你睡,还是小学的时候。&34;她的声音带着怀念,&34;那时候多遥远啊。&34;
林夕低低地笑了:&34;那时候你也就七八岁,像个小团子。&34;他的手指轻轻描绘着她的肩线,&34;等你再长大一点,长高了,婶婶就不同意你来我们家借住了。&34;他的声音里带着调侃,&34;说什么男女有别。&34;
关雎尔在他怀里轻轻颤抖,不知是因为回忆还是因为他的触碰:&34;结果兜兜转转,现在我还是在你怀里。&34;她抬起头,在昏暗的夜灯下看着林夕的侧脸,&34;这感觉好奇妙。&34;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34;噗哧&34;笑出声来。林夕收紧手臂,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34;今天放过你,&34;他的声音变得低沉,&34;明天有正事,早点睡吧。&34;
关雎尔把发烫的脸埋进他的胸膛,闷声说:&34;你这个坏蛋,我要睡觉了,不跟你说话。&34;
林夕的闷笑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他伸手关掉床头灯,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窗外,无锡的夜色温柔地笼罩着这座沉睡的城市,而在这间卧室里,时间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两个小孩子挤在一张床上说悄悄话的夜晚。
关雎尔在林夕均匀的呼吸声中慢慢放松下来。她轻轻动了动,找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在心里默默数着林夕的心跳。一下,两下数到第二七下时,她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坠入了温暖的梦乡。
楼梯转角处,关爸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他扶着栏杆,伸长脖子望向女儿卧室的方向,眉头不自觉地皱在一起。走廊尽头那扇门已经紧闭,门缝下早已没有了光亮,但他还是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
&34;快回来睡了,&34;关妈从身后轻轻拉了拉他的睡衣袖子,声音里带着忍俊不禁,&34;都关灯了,你还看什么呀?&34;她凑近丈夫耳边,压低声音调侃道,&34;你要实在忍不住,就上去把林夕叫出来,把他塞到客房里去。&34;
关爸的肩膀明显僵硬了一下。他叹了口气,终于收回目光:&34;那不是掩耳盗铃吗?&34;他摇摇头,转身跟着妻子往主卧走,&34;我干什么当那个坏人我就是心里不舒服。&34;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自言自语,&34;哎哟,跟你说不通,走了走了,回去睡觉。&34;
关妈在他身后发出闷闷的笑声,像一只偷到鱼干的猫。关爸猛地转身,在黑暗中精准地捏住了妻子的手:&34;你还睡不睡觉了?&34;他的声音里带着羞恼,却又透着一丝无可奈何的笑意,&34;明天还得商量两个孩子要是定下来,得准备什么东西呢。&34;他一边走一边嘀咕,&34;老林他们条件比咱们好,也不能让人家比下去太多&34;
主卧的灯光被关妈随手按灭,只有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在地板上勾勒出窗棂的轮廓。关妈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34;有什么好比的?等咱们见完了面,给关关姥姥姥爷那边去个消息。&34;她钻进被窝,语气里带着骄傲,&34;咱们家也不差的好不好?&34;
关爸在另一侧躺下,床垫微微下陷。他突然轻笑出声:&34;好好好,就我是一个穷小子好了吧?&34;
&34;啪&34;的一声,关妈在黑暗中准确拍中了丈夫的手臂:&34;赶紧睡觉,胡说八道的。&34;
关爸的闷笑声渐渐消失在枕头里。整栋别墅终于完全陷入沉静的黑暗,只有客厅的老式座钟发出规律的&34;嗒嗒&34;声,像一位忠实的守夜人。
晨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卧室时,关雎尔已经在生物钟的召唤下准时醒来。她轻手轻脚地从林夕怀里钻出来,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人。林夕在睡梦中皱了皱眉,手臂无意识地往旁边摸索了一下,抓到关雎尔的枕头后,又沉沉睡去。
关雎尔抿嘴一笑,换上运动服,轻轻带上门来到客厅。她先做了几组拉伸,然后走到关妈特意为她开辟的运动区域——这里放着瑜伽垫、小哑铃和一条悬挂训练带。她打开手机上的瑜伽教程,开始做一套流瑜伽,身体在晨光中舒展如柳。
厨房里渐渐传来轻微的响动。关雎尔做完最后一个瑜伽下犬式,走下楼梯,看见林夕和关妈已经在厨房忙碌。林夕高大的身影在厨房里显得有些不协调,但他动作麻利地搅拌着砂锅里的粥,关妈则在一旁娴熟地包着小笼包。两人不时低声交谈,气氛和谐得仿佛他们一直是这样默契的搭档。
&34;醒啦?&34;关妈头也不抬地说,手上的动作丝毫没停,&34;去叫你爸起床,粥马上好了。&34;
关雎尔眨了眨眼,有些惊讶母亲是怎么发现自己的。她转身去叫父亲,路过厨房时,林夕正好抬头,冲她眨了眨眼。他额前的碎发因为蒸汽而微微卷曲,看起来比平时少了几分精英气质,多了几分居家的温暖。
早餐简单却丰盛:海鲜粥冒着热气,小笼包皮薄馅大,几碟爽口的小菜摆成一圈。关爸打着哈欠入座,眼镜还没戴上,眯着眼睛找酱油。
&34;爸,在这儿。&34;关雎尔把调料碟推到他面前。林夕给每人盛好粥,说道:&34;叔叔婶婶,一会儿我开车在前面,你们在后面跟着吧。&34;他看了看手表,&34;不着急,我们有充裕的时间准备。&34;
关爸夹起一个小笼包,点头道:&34;好,你熟悉上海的路况,我们跟着你就是。”
不到十点,两辆车已经平稳地停在了关雎尔上海住所的地下停车场。关雎尔带着父母上楼,林夕则提着几个行李袋跟在后面。电梯里,关爸打量着四周,小声对关妈说:&34;这小区环境真是不错&34;
关雎尔的公寓装修简约现代,客厅的大落地窗让阳光毫无保留地洒进来。关妈一进门就直奔阳台,检查她上次来种的多肉植物是否还活着。
&34;妈!它们好着呢,我每周都按你说的浇水。&34;关雎尔无奈地说,同时拉着林夕进了衣帽间。
衣帽间里,两人迅速进入工作状态。林夕取下一套深灰色西装,关雎尔则挑选了一条及膝的浅蓝色连衣裙和配套的小外套。他们像两个准备上战场的士兵,动作利落地检查着每一处细节——袖口是否平整,鞋跟是否干净,配饰是否得体。
&34;领带还是领结?&34;林夕拿着两条丝质饰品比划。
关雎尔歪头想了想:&34;领带吧,今天不算特别正式的晚宴。&34;她从首饰盒里取出一对珍珠耳钉,&34;这个配你衬衫的领口刚好。&34;
换好衣服走到门口时,关爸关妈已经坐在沙发上小声讨论着什么。看到两个孩子出来,他们立刻停止了交谈,目光中带着审视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