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绥绥也感觉自己来得可能不是时候,但孙如文在这个时候请自己帮忙看病,估计也是那家人比较着急。
果不其然,在稻田里找到孙如文后,孙如文立马跟大队长请了假,而后带着自己直奔文廉家。文廉就是他之前说的那个好兄弟。
听着这个名字,秦绥绥脑海里下意识就认为这是一个极为斯文秀气的人,可在半路遇见文廉本人的时候,她瞬间风中凌乱起来。这粗壮的膀子,黝黑的皮肤,脸上的刀疤,哪里跟“文廉”两个字挨得上边?
看见秦绥绥眼中的震惊,孙如文忍不住笑了起来:“别看文廉这样,他实际上是退伍军人。”
知道孙如文是猜出了她心中的震惊,秦绥绥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文廉看着还不到三十,怎么就退伍了呢?
但这到底涉及人家的隐私,秦绥绥没有多问。
文廉看见秦绥绥,态度十分恭敬,明明是个比自己大十多岁的汉子,搞得秦绥绥心里还怪不好意思的。
三个人很快走到了文廉家。
文廉家是很普通的农家小院,竹篱笆围墙,前院种菜,侧院养鸡,文廉的妻子林兰从里屋走出来,看见秦绥绥和孙如文还有些震惊,不过很快迎了出来:“阿廉,孙知青,这位是?”
文廉拉住她的手:“阿兰,这就是之前孙知青说的那位小神医,今天特地来给你看病的。”
一听是小神医,林兰的神情立马变得热络起来,她撒开文廉的手,转而握住秦绥绥的手:“原来是小神医啊,是我眼拙了!快进来快进来,热不热?我去给你端凉粉喝!”
说着也不等秦绥绥拒绝,快步走进后院,很快端了几碗灰白色半透明的凉粉出来,凉粉里还放了新鲜芒果肉和椰汁,一口下去,清凉滑嫩,微弹爽口,跟麦老太太做的海藻粉很不一样,秦绥绥眼睛都亮了:“嫂子,这是怎么做的?怎么这么凉快!”
林兰笑着开口:“这是用木薯做的,又放在后院儿的井水里镇了一会儿,你喜欢的话,一会儿多带点回去吃!”
秦绥绥点点头,没跟她客气:“嫂子一会儿教教我怎么做。”
天气热,她胃口不是很好,就爱吃这种冰冰凉凉的东西,而且林兰的话提醒了她,她也应该在院子里打口井,这个时候没有冰箱,东西放井水里镇一会儿,吃着都舒服很多。
吃完凉粉,秦绥绥就开始关门帮林兰看诊起来。
手指搭在林兰的腕间,摸了好半晌脉,秦绥绥才皱起眉问林兰:“嫂子,你是不是每个月例假都不准?”
林兰连忙点头。
“是不是有时候一来来十多天,有时候好几个月不来?”
林兰都快哭出来了:“小神医,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秦绥绥失笑摇头:“你这就是月经不调,我给你开点药,吃段时间就没事了!”
林兰瞪大眼睛:“啊?这个病会影响我生育吗?”
秦绥绥皱眉思考了半天,又把手搭在林兰腕间摸了半天,才开口:“按你的脉象来说,你身体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月经不调也不会影响生育,是不是你男人……”
秦绥绥顿时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文廉。
听着秦绥绥的话,林兰和孙如文也瞬间跟着把目光投向他。
文廉黝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原本寡言少语的汉子急得舌头都打结了:“媳妇儿,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吗?”
林兰顿时也闹了个大红脸,她男人行不行,家里之前被摇坏的旧木床能证明。
知道大家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秦绥绥连忙摆手:“不是,我不是说文同志不行,我是说他会不会身体哪里有什么暗疾,就算是别的方面的问题,也可能会影响子嗣。”
文廉皱起了眉:“我之前是伤了胳膊退役的,这个有影响吗?”
秦绥绥摇头,照理说是没有什么影响的,但还是得号脉看看。
文廉紧张地把手伸过去,五大三粗的汉子,夹着腿捏着拳抿着唇,紧张得像个孩子。
林兰也紧张起来,这要是证明是她男人的问题,可就洗清她的“冤屈”了,但这也不行啊,她男人到底是她男人,对她也极好,在婆家人面前都护着自己,为此他们都搬出来单住了,他也不能有问题啊!
秦绥绥也有些紧张,这脉象明明摸着强劲有力,没什么问题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她该不会要堕了她奶奶神医的名头吧?
满屋子只有孙如文一人,盯着文廉腕间那白皙的手指,眼神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