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用过膳,肚里暖意还未散尽,吴嬷嬷刻板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格格,时辰不早,该去给公主请安了。”
她目光如炬地审视尚寒知的仪态。
尚寒知眼皮都懒得抬,鼻子里轻哼一声算是应了。
内心os:“早请安晚汇报的kpi打卡!大清007实锤!老子这什么鬼运气?”
脸上却是一副“尔等凡人不配入眼”的冷漠,纤手懒洋洋搭上丫鬟挽云的小臂。
那娇憨劲儿,活像从暖垫里被挖出来的雪团猫,骨头都软了三分。
身后丫鬟早把裙上缠枝莲纹抚得一丝褶皱也无。
一行人在嬷嬷丫鬟簇拥下,浩浩荡荡前往正院——公主府权势的心脏。
沿着光可鉴人的游廊缓行,两侧朱漆斑驳的飞檐透着深宅的肃杀。
假山花草精巧,却无端清冷。
行至半途,腿已微酸。
尚寒知暗咬小手绢:“搁现代妥妥5a景区,日行万步没商量,想赶场?得骑共享单车!”
公主府主子只三位。
尚之隆的其他亲眷,包括手握兵权的尚之信,此刻正随父尚可喜远在广东经营藩务,其势如巨石悬于京城天幕。
正院气氛陡然紧绷。院门肃穆,仆从屏息。
尚寒知踏入暖阁。药香混着安息香气。
公主端坐紫檀榻,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上位者的雍容与疲惫。
目光在尚寒知身上逡巡,尤其在雪肤纤姿处停留片刻,眼底掠过审视、忧虑与沉重,复归威严。
“起来坐吧。”公主声音听不出暖意,目光却仔细描过她的脸,
“瞧着气色倒强些,只是调养万不可懈怠。该用的药膳汤剂,一剂都不能少。” 指尖似无意地抚过小腹。
尚寒知挨着绣墩边坐了,腰背挺直强撑镇定,菱唇微撅:
“额娘~整日药啊膳的,苦煞人!‘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我这身子骨阎王见了都得绕道,死不了!” 那“死不了”蹦出来,天真里裹着刻薄。
话题终究滑向晴天霹雳的赐婚。
尚寒知脸上娇憨冻结成冰,声音碎玉般刺耳:
“哼!皇恩浩荡?
指我这‘云想衣裳花想容’的模样,配给那个风吹就倒的纯亲王?!
他那身板儿,‘蒲柳之姿’都折辱了柳树,怕还没我结实!
平白让人笑掉大牙!”
下巴扬得高高的,眼中火星噼啪。
内心os:“淦!骂得真他喵解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