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这二人不正是他今天下午在凉王府门口见到的裴清扬和裴婉兮吗?
虽然没有十分相像,但这相像度,八九分是有的。
尤其那七分含情、三分关切的小眼神,又让简白耶想起了当年他逃离尚书府的那一天。
“啊——我的佛心,好痛!”
李牢六摆手道:
“算了,算了,这位简哥哥是读《心经》的,不近女色,你们还是坐我这儿吧。”
清儿和婉儿一见简白耶如此英俊脱俗,李牢六却是这样油腻不堪的人物,不禁露出了一阵令简白耶心碎的失望之色。
但她们还是听话地一边一个,坐在了李牢六的大腿上,只是两双眼睛都可怜巴巴地看着对面的简白耶。
简白耶灌下一大杯酒,试图浇灭心中的火。
怎料心中的火,却烧得更旺了。
当然了,鹿棉大宝贝的秘制春情酒,就是唐僧喝了也保证他过不了女儿国,更何况他简白耶呢。
“观自在菩萨,行深波若波罗密多时,照见……照见这种提到大腿的袜子,明明是黑色的,却怎地看上一眼,便令人如此……如此道心破碎?这是何道理?”
“不!她们不是清扬和婉兮!清扬和婉兮是天上月,是嫦娥般的人物,怎会穿着如此浪荡不堪的衣服……”
“如此浪荡的衣服,只怕天魔也设计不出来!真是无耻下流之至!”
“可是,可是,清扬和婉兮也已经嫁人了!她们面对凉王府二世子三世子时,又与此时有何分别呢?”
李牢六满脸淫笑,就在他的香肠嘴即将亲到婉儿的脸时。
看着婉儿眼含泪水、一脸可怜巴巴地等待他解救的样子。
简白耶终于受不了了。
“啊~~~~”
他的脑子嗡的一声,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不许你碰我的清儿和婉儿!”
简白耶目眦欲裂,一掌下击,整张桌子都被他拍得四分五裂,满地杯盘狼藉。
李牢六吓了一跳,连忙赔笑道:
“简兄,你这是干嘛呀?你既然喜欢这两位清倌人,我把她们让给你便是了,何必动粗呢?”
说着,李牢六赶紧溜了出去,让老鸨子收拾残局,重整杯盘,再上一桌上好酒席。
两位清倌人见此情景,红了眼睛,连忙跪下,叩谢简白耶帮忙解围。
“感谢公子搭救!我二人都是好人家的女儿,今夜被鸨母逼着,第一次接客。本还想着,若是献身给公子这般的品貌人物,我们的运气还不算差。谁知险些……
呜呜呜,我们还以为,公子是不喜欢我们姐妹二人……”
伴随着二女的抽泣,那四团颤动的雪白,更令简白耶佛心大乱。
酒菜重新摆上之后。
简白耶喝了两杯加料的秘制春情酒,更觉得心中纷乱不堪。
“二位姑娘,如此钟灵玉秀的人物,为何沦落风尘?”
清儿眼泪汪汪地说道:
“公子,此事说来话来。我们本是京中好人家的女儿,奈何爹爹染上赌瘾,又被人作局,将万贯家财输了个精光。”
婉儿接口道:
“正是祸不单行,就在此时,我们的娘亲又生了重病,每月光是药钱,便要十贯之数。”
清儿又道: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们的弟弟又到了上学堂的年纪。若我们不挣钱供他读书,我们家只怕此生都翻不了身了。”
婉儿说:
“正是!因此父亲一狠心,将我们二人作价五百贯,卖来了这花满楼。今天这还是我们俩第一次接客呢!”
“既已沦落风尘,我们别无所求,只求初次的恩客,是一个如公子这般温文尔雅的郎君,我们便是死,也可含笑九泉了……”
清儿说着,便抱住简白耶的脖子,嘤嘤哭泣。
简白耶的神智已经混乱,但还是紧闭双眼,做着最后的抵抗。
“不……不可!男女授受不亲,我可是读《心经》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婉儿在另一边又加一记猛料。
“呜呜呜,公子,您今日若不要了我们,我们只好去陪那李牢六,难道你忍心,我们的清白之身,竟是给了那李牢六?”
“李牢六?不,不可!他那样一个油腻庸俗之人,怎配碰你们的身子?”
清儿又用楚楚可怜的声音说:
“公子,你说色不异空,为何又要紧闭双眼?只要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们,我不信你还会两眼空空!”
“啊,清儿!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