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狗皇帝的旨意,今天一过,他足足有半年时间,没法用真面目见人了。
除非在这半年里,他协助狗皇帝扳倒了凉王一脉。
这一天最后的时间,他选择去祭奠昨夜死去的金吾卫的弟兄们和府上的家丁。
虽然义父们总是骂他不成器,不够杀伐决断,一点也没有大男主之姿。
但是刘铭还是很想得开的。我本来就是作为一个下头男配来到的这方世界,为什么非要我做一个么得感情的杀伐机器呢?
本大将军就是不杀伐果断,就是毒点满满,就是动不动怯生生哭叽叽,就是天生肾亏腿软,就是粪车过去也要尝尝咸淡。
毕竟上一世,本大将军也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保安,不是公安。
想看杀伐决断,想看带着八百人在玄武门嘎嘎乱杀对掏狗皇帝的六边形男主,你上隔壁剧看谢不若去啊!
将军府的下人们正在向墓穴中安放棺木。
突然。
“殷梨!你回来,我不许你死!”
一匹快马,如闪电般地奔向了墓地。
一听那歇斯底里的叫声,连刘铭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一袭黑色劲装的陆霆舟从马上跳下来,疯了似的扒拉着陆家墓地的那口棺木的盖子。
“靠啊!连墓地都跟我将军府作邻居?老子简直太晦气了吧!”
“殷梨,我不许你死!你给我出来!出来!”
刘府的下人赶紧劝:
“陆大将军,死者入土为安,您一定要节哀顺变,不要打扰死者的清静啊!”
陆霆舟咆哮道:
“你们这些蝼蚁!知不知道,你们已有取死之道!
这是我陆家墓地,我在陆家墓地哭我陆家之人,干你刘家何事?
今天你要是说不来一个理由,我要你们刘府上下,全部为殷梨陪葬!”
听了这话,刘得禄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大将军,这块墓地是您陆家的没错了。
可是这棺木里面,装敛的是大狼啊!”
陆霆舟闻听此言,在墓穴中登登登倒退三步,捂着胸口,虎目含泪道:
“那我的殷梨呢?我的殷梨被你们弄到哪儿去了?她是不是还没有死?她是不是故意躲着不见我?”
陆府小厮田柳小心翼翼地说:
“大将军,殷梨姑娘临死前留下一纸遗书……”
陆霆舟不等田柳说完,便劈手将遗书抢了过去。
只见一张纸上,只写着几个娟秀的血书小字:
“陆霆舟!!!!!!!!!!!!!!
我把命,都给你了 !你都拿去!都拿去吧!!!!!
我什么都不欠你了!!!!
愿我们今生不相见,来世不相逢!!!!!!!!!!”
“啊~~~~”
陆霆舟眼前猛地一黑,一口鲜血随即吐了出来。
他的脸色淡如金纸,蓬勃的生命力正从他身上逝去。但他还是倔强地抓住了田柳的衣襟问道:?
“这几个棍棍和点点,又是何意?
是不是代表了,我是枝儿,她是花,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田柳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说:
“回……回大将军,小的问了一个大食来的商人,这个棍棍和点点,叫做感叹号,用以加强书信中的语气。”
“她竟如此恨我入骨,以至于用了这么多感叹号?不!!!!!!
你快告诉我,殷梨现在到底在哪儿?
我现在已经意识到我是心悦她的,我要向她当面表白心意!”
田柳苦着脸道:
“大将军,殷姑娘已经死啦!
殷姑娘料到她死后,您必定有这一闹,所以生前曾经嘱咐我们这些下人。她死之后,务必要不树不封,只以一口金丝楠木棺材薄葬。而且要在京师周围设下七十二疑冢,上面用马踏平,让您永远也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