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买,我买!”
谢不若忍气吞声地伸手出来,准备接过糖丸。
鹿棉却将玉手缩了回去,慢条斯理地说:
“这驱虫糖丸,本神医可以给你算便宜点,原该600个铜钱,看在叶姑娘的份上,现在打个折,算你500钱。
但刚才是你说的,诊费10万贯,这可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见鹿棉不肯给他救命的糖丸,谢不若只好忍气吞声地向叶惊鸿求助。
“师妹,你先借我10万贯救命……
不,是还我10万贯!我本来身上带着10万贯,刚刚若非因为你,我焉能被刘铭那贼子打劫?
这10万贯,是你欠我的!这诊费,自当也是由你来出!”
谢不若原本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奈何这蛊毒过于鬼畜,他现在被蛊毒折磨得完全失去了涵养功夫,说话也变得刻薄了起来。
叶惊鸿此时已对谢不若失望透顶。
但她皱了皱眉,还是叫过下人,命人去府中点清所有金银细软和铜钱,林林总总的凑了一大箱,搬到了“有铭堂”。
鹿棉一见这一大箱宝贝,当即喜笑颜开,这才将糖丸递给了谢不若。
回到侯府后,谢不若恨恨地服下一粒糖丸,同时抛给了鬼面一粒,让他速速服下解毒。
谁知鬼面竟又将糖丸抛了回来。
“王爷,属下命在旦夕,已经没有必要再浪费这颗宝贵的药丸了。您留着自己解毒吧。”
叶惊鸿秀眉微蹙,不解地看着鬼面,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鬼面苦笑道:
“无情掌的最后一招——道是无情却有情,我虽未练过,但也知中了此掌后,三日必死!
王爷,我这条命,当年是你从饿殍堆里救回来的,现在你要,便请拿去。从此之后,我们两不相欠!
师妹,原谅师兄,以后无法再保护你了。
请听我一句劝,世间女子都梦想嫁给王侯,却不知无情最是帝王家!
手握生杀大权之人往往心肠狠毒,视人命如草芥,更加不会独宠一人!
你过得好不好,只有你自己知道,千万别为了骗别人,连自己也骗过了!
师兄,师妹,鬼面就此别过。山高水长,各自珍重。原来世不再相见!”
说罢,大哭着飞檐走壁而去。
“王爷!臣,退了!
臣这一退,就是一辈子……一辈子……一辈子……”
听着这余音绕梁的哭声,叶惊鸿抓狂了。
“不若师兄,你竟然对鬼面师兄施了无情掌 !他一向对你忠心耿耿,他有何罪,你竟然要杀他?!”
谢不若本来是想给鬼面随便安排个任务,让他静悄悄地死在城外的。
这时他暗害鬼面的事情被拆穿,谢不若又羞又怒,忍不住愤然咆哮道:
“何罪?呵呵……鬼面自然无罪,有罪的是那开药铺的贱婢!
是她一直出言戏弄本王!她如果早向本王如实奏明,本王的毒只需要这驱虫糖丸便能解,鬼面何至于此?这都是那个贱婢的错!”
叶惊鸿冷笑道:
“呵呵,你竟然如此心急,一听说鬼面死了,蛊引消失,蛊毒自解,便急不可耐地对鬼面师兄使出杀招。足见鬼面师兄在你心里的份量!
连从不离身的鬼面,你都可以毫不犹豫地一掌打死,有朝一日,你会不会也一掌打死我?”
面对自己独宠的女人,谢不若也只得忍气吞声道:
“惊鸿师妹,鬼面虽然跟我们师出同门,但毕竟只是下人,跟本王有主仆之别。而你不一样,你是侯府嫡女,又是本王的内门师妹,更是本王……独宠的女人!”
一听这话,叶惊鸿的火消了三分,心里也涌上了一丝甜意。
“真的?”
“千真万确!”
“那你去把那个姓鹿的贱婢杀了!我看你跟她眉来眼去的样子就来气!你分别就是心悦她!”
“师妹,你多心了,我只是惜才而已。那贱婢医术通神,留着,对本王的大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