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院二黑和麻子过来了,看到唐枭都红了眼眶。
“三狗呢?”唐枭问。
麻子哽咽道:“死啦,死一年多了!”
唐枭一愣,三狗是个孤儿,小伙子十分机灵,身体也棒,忙问怎么死的。
二黑说:“弄不明白,郎中也看不出来,一开始就是胳膊上多了个黑痣,没多久就开始发高烧、说胡话,没几天饭也吃不下了!”
麻子说:“三哥带他去看日本大夫,那个小个子说没治了,肚子里都长满了痣……”
唐枭惊愕,不明白长个痣也能死人?
肚子里还能长痣?
林三儿从后院跑了出来,远远就喊:“唐爷?真是你?”
唐枭抱拳躬身:“三哥,别来无恙?!”
林三儿又瘦了,原本长得就像大烟鬼一样,现在看着都不到90斤。
扶着唐枭的小臂,他有些哽咽,喃喃道:“真好,真好……”
两个人进了天字一号房,大茶壶还是以前的刘老实,过来沏茶倒水,点头哈腰一脸奉承。
刘老实出去以后,林三儿这才说:“唐爷,你回来就太好了,从今往后,这百花楼我可就还给你了!”
唐枭鼻子有些发酸,摆手说:“三哥,我这身皮穿上了,还要什么买卖?百花楼永远都属于你的!”
“不行!”林三儿不同意,“我这身体越来越差,如果不是为了老弟你,才懒得扯这个,有个老妈子堂就够一家老小生活的了!”
“身体怎么了?”唐枭岔开了这个话题,他真不想要,也不能要。
“也没啥,就是吃东西不香,也懒得吃什么!”
“明天去医院看看!”
“去过,检查不出什么来,喝过一段时间汤药,打嗝都一股中药汤子味儿,还是没什么胃口。”
“……”
说着说着,说到了韩学民。
唐枭问:“承兑的钱,都给他了?”
林三儿呵呵笑了:“怎么可能?前前后后也没给上两千大洋,去年上秋他调走时又来了,我一分钱没给,说亏得厉害,要不就把百花楼还给他,气跑了!”
两个人哈哈大笑。
问起‘唐记’的药铺等生意。
林三儿说,‘唐记’当年的生意,傅家甸和秦家岗卫生队都被市政管理局收回去了,四间药铺黄了三间!韩学民调走时,把三家宝局和北十字街药铺都兑出去了……
唐枭叹了口气说:“了了我的心思,这样也挺好!”
两个人聊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告辞。
第二天一大早,唐枭换了身便装,带着杜小山敲开了百花楼的门,拉着刚刚起床的林三儿,奔了日本赤十字医院哈尔滨分院。
一开始时,林三儿说啥不来,气得唐枭掏了枪,这才乖乖跟着走了。
查来查去,最后的结果是消化不良,开了些西药。
不是什么大病,唐枭这才放心。
就在他与招商局众人返回响马哨途中时,吴铁牛在喝酒。
一顿酒,喝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