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曲子明对陈卫熊说:“老爷子神了,都对!”
在马龙潭的帮助下,很快,响马哨镇公所、司法处、警察所、税务局、教育局、邮政局以及戒烟所等衙门陆续成立,各个领导班子也都组建完成。
按理说,以响马哨的规模,完全可以上书依兰道,然后省里审批成立县城。
可响马哨就不迈这一步,甚至公署衙门都叫镇公所。
这样一来,就不会违背法案。
镇乡屯自治,他就是这里的土皇帝,在行政层面上,依兰道也管不到他。
夜里,马龙潭与老伴儿聊天。
“这孩子,真是越看越像年轻时的张雨亭,一肚子的鬼心眼子!”马龙潭说。
马赵氏笑:“那还不好?如果能走到大帅的今天,也是前世修来的,红影跟着他也享福了!”
马龙潭重重叹了口气:“老婆子呀,你想多了!”
马赵氏不解。
“此一时彼一时,雨亭在乱世中凭武力起家,借招安洗白身份,以东北为根据地务实经营,靠军事实力与权谋纵横捭阖,才终成东北王!”马龙潭悠悠道。
“现在怎么了?振羽才多大?就能有如此成就,他日定一鸣惊人!”马赵氏说。
“内忧外患,区别太大了!老毛子变了天,可换汤不换药,看咱们就是块肥肉!小矮子蹲在一旁虎视眈眈,恨不得一口吞了咱东三省!看看他张雨亭两鬓的白发,就知道有多不容易了!他才50岁,50岁呀!”
两口子都沉默起来。
二十一师扩军进入了尾声,赵木很忙,忙得脚不沾地。
他唯恐各地驻军后训练懈怠,每次离开响马哨就要一两周时间才能回来,挨个乡镇去监督。
这期间,他与参谋部办了两次集结演习。
上一批军需里面有六座新电台,分散出去了四台,所在驻地几乎都居中,方便接到命令后通知周边县镇驻军。
两次演习,陆续到达响马哨后,几乎一半队伍气喘吁吁,接近崩溃边缘。
赵木十分不满,严厉训斥各部长官后,第二次就好多了。
几乎所有连队都参与了演习,只有混成旅旅长吴铁牛没来,因为他驻扎在牡丹江地区,忙着剿匪。
白匪!
所谓白匪,就是沙俄倒台以后,流窜到我国东北地区的白俄士兵。
之前,吴铁牛就带兵来过,并没有深入。
原因是唐枭说过,在没有得到大帅的明确指示前,别和老毛子真刀真枪地干!
这次吴铁牛带了‘尚方宝剑’。
临出发前,唐师长说,不算骂娘的话,大帅给了我七个字:赶走这些瘪犊子!
吴铁牛问:要是算骂娘的话呢?
“妈了个巴子的!”
随后众目睽睽之下,吴旅长屁股上就挨了一脚。
上马走了好远,吴铁牛还在琢磨:‘妈了个巴子的’是师长骂自己?还是大帅骂师长?
步兵旅到了牡丹江,只用了两天时间,就赶走了这些白匪。
上千白匪扔下了四百余具尸体,逃去了绥芬河。
绥芬河是地区名称,也是一条河流的名字,河源在吉林延边珲春县、汪清县交界。
从汪清县东部,流经牡丹江地区、绥芬河县、东宁等辖区内,再流入俄国境内,在海参崴汇入东海。
绥芬河在响马哨的最南端,牡丹江地区的东侧。
历史上,绥芬河有不同的名称:唐代称‘来宾水’,金代称‘恤品水’,明代称‘率宾江’,清代称‘绥芬河’。
其实,无论是率宾、恤品、绥芬,均称满语‘锥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