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好!夫人好!干爹!干娘!”唐枭快步迎上去,先向马龙潭夫妇行了礼,随后向张学良立正敬礼。
张学良一身便装,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嗔怒道:“以后喊我的字,别一口一个司令!”
“好!”唐枭爽快答应,叫了声汉卿兄。
张学良是1901年生人,小了唐枭四岁,不过却没拒绝这声‘汉卿兄’,笑眯眯继续道:“父帅特意让我提前几天出发,又去接上了马大爷和大娘,就怕耽误你唐师长的良辰吉日。”
马赵氏看着贺飞虎,有些不敢相认。
她随阿玛和额娘离开抚顺时,才十几岁大,一晃儿五十几年过去了,都变了模样。
“三妮儿?”贺飞虎颤声道。
这是马赵氏的小名,就连马龙潭都不清楚。
听到这声‘三妮儿’,马赵氏瞬间模糊了眼睛,把着贺飞虎的两条胳膊,放声大哭起来。
鹤顶红也不顾码头上的木板潮湿,叫了声‘姑姑’便跪了下来。
一旁的马龙潭唏嘘不已,于凤至也红了眼睛。
“老喽!”贺飞虎流着泪喃喃道:“你那年才十二岁,梳着羊角辫儿,天天跟我屁股后面要灶糖吃……”
马赵氏破涕而笑,连忙扶侄女起身。
“这丫头,真俊!”她上上下下打量,忍不住夸了起来,又说:“早就听你姑父提过你这丫头的名声,怎么就没想到呢?”
马龙潭笑:“那谁会想到!”
大伙也都笑了起来。
回到唐府,一家人乐呵呵喝茶聊天。
期间还闹出了笑话,马龙潭以为高力士的遗孀刘凤琴是贺飞虎的老伴,一口一个嫂子。
中午预备了家宴,张学良夫妇也没客气,一同吃的,还小酌了两杯。
下午,唐枭带着陈卫熊等人来到了响马哨西门。
二十分钟后,几驾马车远远驶来。
是郭松龄到了!
唐枭快走几步迎了过去,马车停了,郭松龄同样身着便装,远远就伸出了手。
“振羽老弟,恭喜,恭喜呀!”
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郭松龄从副官手中接过一个锦盒:“听说弟妹不只是喜欢刀枪棍棒,还喜欢字画,这是我在山海关得的一幅《秋山问道图》,权当贺礼。”
唐枭双手接过,只见盒内宣纸上钤着‘宣和殿宝’的朱印,看来应该是北宋真迹。
陈卫熊和赵木等人上前见礼,寒暄声一片。
当天晚上,唐府摆了两大桌。
过后,陈卫熊说:“少帅与郭茂宸眼神儿都有些不对劲儿!”
唐枭也发现了,就当没看到。
当天夜里,于凤至躺下以后,张学良来到了郭松龄的房间。
“咋来这么晚?”张学良问他。
郭松龄斜躺在床上,并没有起身,淡淡道:“路途遥远,还要在哈尔滨换乘马车,紧赶慢赶,幸好没来晚!”
张学良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明显有些不悦:“我要是不打电话,你肯定不会过来了,这么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