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快步走了过去。
陈卫熊皱着眉说:“咱就当不知道。”
唐枭点头,压着嗓子说:“当众把杀咱们人的那小子毙了,我再过去善后!”
“是!”王福生咧嘴笑了。
秦川过去以后,并没有往前凑,对方只有三十三个人,又都被枪顶住了,再是嚣张,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听着滑竿上那小胖子的咒骂,他吃了一惊,没想到是吴督军的儿子。
这下麻烦了!
王福生挤了回来,根本不听吴泰勋在咒骂什么,手枪顶在了黄启明的额头上,大声喊道:“兄弟们,这人杀了咱们的兄弟,你们说怎么办?”
“杀!”
“杀!!”
“杀!!!”
所有士兵齐声呐喊,黄启明的脸就白了,他没想明白这些人到底是哪个部分的,在黑龙江地界上,明知道自己是督军署的人,竟然还敢要杀人!
他慌忙大声喊:“我是吴俊升的人,这是督军的公子,你们谁敢……”
他的声音被淹没在‘杀’声中。
王福生俯下身,在他耳边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死得不冤!”
“不怪我,真不怪我,是我们少爷吩咐的……这位军爷,你们是哪里的,你告诉我,一切好商量……”
‘杀’声震天,直起身子的王福生根本没听清黄启明在喊什么。
其实就算听到了,也会装作听不到。
这小子当众杀了二十一师的人,如果就这么放他们走,士气就没了。
回到响马哨以后,这件事情很快就会传扬出去,到那时候,人人都会说唐枭是个软蛋,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都不敢言语一声。
正因为这样,先前他听说是‘黑龙江督军吴大帅的人’以后,赶快跑去拦下了唐枭他们。
滑竿上的吴泰勋毕竟才十三岁,平时再无法无天,此时也有些怕了。
“你们谁呀?啊?你们是谁?”他大声喊着:“我爹是吴俊升,是黑龙江督军,是张大帅的结拜兄弟,你们敢……”
呯!
王福生手里的枪响了。
这颗子弹正中黄启明眉心,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
他死都没想明白,到底什么人在明知道自己是吴俊升的人以后,还会动手杀人,他们不怕死吗?
这得是多大的胆子?
扑通!
黄启明扑在了地上,腿儿都没蹬一下,就死透了。
吴泰勋‘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这次是真哭,哇哇大哭,泪如雨下。
见他这副熊样子,二十一师的士兵们有人笑出声来,人群分开左右,唐枭大步走了过来,一脸怒容:“什么情况?”
见是师长过来了,议论声、笑声戛然而止。
秦川脑子没有王福生和二师兄他们活泛,可见这个时候唐枭才过来,就知道肯定有猫腻。
有些戏可以让士兵们看,有些戏,就不该继续看了。
于是他大声吼道:“一团各连,列队上车!”
士兵们迅速列队集结,开始上车。
王福生两步来到唐枭近前,立正敬礼:“禀师座,这些人不知道是哪里的,竟然无缘无故杀了咱们一个兄弟,我就把他军法处置了!”
“胡闹!”唐枭板着脸,怒声呵斥:“为什么不问清楚?”
王福生微微垂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