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越说越开心,听得唐枭和陈卫熊他们也都不困了,双眼放光。
“762mm的炮弹至少有950枚,122mm的炮弹少了一些,不过也有300多枚!”
“另外就是马克沁m1910重机枪,这是沙俄改进型的水冷重机枪,口径762x54mmr,每分钟射速高达600发,子弹也不少,不完全统计也有20万发……”
“发了,唐爷,咱们发了!”
秦川兴奋之下,连师座都忘了叫,竟然喊起了当年在哈尔滨的称呼。
“睡觉睡觉!”唐枭也开心,大手一挥:“明天就往外运!”
执勤守夜的士兵们散出去以后,其他人原地支起帐篷,围着山坳很快都入了睡。
第二天一早,王福生带着两个军法处的手下,去了满洲里联系专列,还要雇佣骡车和平板车,开始往山外运这些物资。
1200余名官兵,三天三夜轮流休息,终于把这些物资弄出山,运送到了满洲里城外的铁路线旁。
十时整。
专列的黑影从铁轨尽头浮现,汽笛声在寒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士兵们忙碌起来,吆喝着将野战炮抬上车厢,铁轮碾过箱底铁板,发出沉闷的金属碰撞声。
榴弹炮太重,只能搭木架,挂上滑轮,钢索绷紧时‘嗡嗡’作响,炮身一寸寸地悬空挪移,就在这时——
远处的黑暗中,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呼哨,刀子般划破寂静。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
四面八方,此起彼伏。
哨兵纵马狂奔过来,厉声大吼:“马匪!有马匪!”
马蹄声骤然炸开,起初像远方的闷雷,转眼间便如暴雨倾泻。
黑暗里,无数黑影从铁路沿线的荒草中窜出,马刀和长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们并不冲锋,而是远远的绕着物资和专列疾驰,呼哨声、呐喊声混成一片,仿佛狼群在戏弄猎物。
有新兵慌乱中丢下了钢索,一座榴弹炮‘轰’地砸在地上,东倒西歪。
二十架骡车旁,车夫们早已吓得缩成一团,骡子不安地踢踏着,车辕吱嘎摇晃。
唐枭和陈卫熊、秦川几个人正谈笑风生。
听到声音后,秦川有条不紊,大吼:“熄灭火把,放下手中物资,寻找掩体,机枪手就位,准备战斗!”
火把纷纷熄灭,1200余人迅速分散专列两侧,俯身在物资后面。
这些军火都在木箱里,来不及往出拿,一边一挺‘花机关’,一架日本大正三年式重机枪,严阵以待。
不曾想马匪并不靠近,只是在外围游走,时不时朝天空放几枪,子弹尖啸着划过。
陈卫熊想到了一种可能,低声说:“难道这些白俄人,想把军火卖给马匪?”
“这就对了!”唐枭点头,“这些人找到这批物资以后,之所以迟迟不走,就是想坐地起价,卖个好价钱!”
秦川沿着车厢过来了,“师座,开干吧!”
“不用,我知道是谁!”
秦川愕然,就见师长已经站起身,伸手从脖子上摘下那串‘苍狼之息’,大踏步从物资垛后走了出来。
陈卫熊下意识想要去拉,猛地想起了什么,呵呵笑了。
夜更黑了,浓郁的像是初研的墨。
唐枭高举着那串“苍狼之息”,铜铃在夜风中清脆作响,声音穿透了混乱的马蹄声和呼哨,像一道无形的命令,瞬间让整个战场凝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