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枭抓了两把大洋,塞进了那老白头儿兜里:“去吧,回家吧!”
老白头儿泪流满面,‘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咚咚咚’就磕起头来。
唐枭让二丫头找了匹马,送给了他。
至于其余那些土匪,他就没那么好心了,不杀他们已经是开恩,怎么可能再给钱?
全都赶下山后,一把火烧了山寨。
下了城山,山上的火还没停,唐枭率一营开进抚远县城。
县城的城墙矮破,城门大开,等守城的保险队反应过来要去关门时,已经进了一个连。
这些保险队队员缩在了城墙上,不敢下来。
城中居民猛地见到这么多大兵,都不敢靠前,有些买卖甚至连忙关上了木闸板。
抚远县没有驻军,但县公署和警察署都是有的,见他们来了以后,战战兢兢出来迎接。
吴铁牛大声道:“我们是吉林东部地方保安团,来这里是为了剿匪,城山黑毛子已被剿灭……”
百姓哗然,奔走相告。
再看这些父母官,却是一个个面面相觑。
夜幕降临,县知事、警署署长、商会会长和保险队队长,在城中最大的三江鱼宴楼摆了一大桌,宴请周团长等一众军官。
唐枭没端酒杯,环视一圈道:“城山近在咫尺,黑毛子等人却在各位眼皮子下面嚣张了这么多年,请问,这是为什么?”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没人敢说话。
唐枭端起了酒杯,那张严肃的脸有了一丝笑模样,话锋一转:“如今黑毛子已经被剿,他那颗脑袋被我亲手割了下来……”
警署署长和保险队队长还算镇定,其余人都打了个哆嗦。
唐枭继续:“过去呢,就过去了,真有谁暗度陈仓,我周大胡子也既往不咎!各位都是抚远县城百姓的父母官儿,今后我们共同合作,还给老百姓们一个安稳日子,怎么样?”
县知事是个白胖子,慌忙端杯:“周团长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是是是,周团长威武!”
“周团长大人大量……”
“周团长……”
高帽子一顶又一顶送了上来,唐枭哈哈一笑:“好,咱干一个?”
说罢,他又环视一圈,没人敢与他对视,连忙干了杯中酒。
唐枭也干了。
一旁的吴铁牛,放下酒杯后,盯着保险队队长胡志的眼睛问:“胡队长,这酒怎么样?”
胡志心脏‘咯噔’一下,连忙赔笑:“好好好,真是好酒!”
“我怎么听说,胡队长和黑毛子是把兄弟?”吴铁牛一双牛眼,眨都不眨一下。
胡志的脸就白了,惨白惨白的。
“吴、吴营长……”他结巴起来,汗水‘哗哗’往下淌,“当年……当年……是……是……年少无知……真、真是年少无知……”
唐枭佯怒:“铁牛,我说过既往不咎了,你这是干什么?”
吴铁牛‘呼’的一下站了起来,魁梧的身躯压迫感极强,一桌的人又都战战兢兢起来。
吴铁牛立正敬礼,瓮声瓮气道:“团长,铁牛眼睛里容不得沙子,这胡队长常年与黑毛子勾结,其保险队白天是人、晚上是鬼,跟着土匪一同砸窑,强抢民女,绑票杀人,无恶不作!”
唐枭脸就冷了下来,淡淡道:“竟然如此猖狂,那就拉出去吧,别打扰了各位衣食父母的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