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枭和陈卫熊坐在大厅里,吴铁牛和四个兄弟始终站在两个人身后,曹玉指使佣人沏了茶,随后有一搭没一搭聊了起来。
“团长,金家的矿和那些铺子……”她问了半截话。
唐枭答非所问:“实不相瞒,有人去省城找了吴督军,把金家告了……”
“为啥呀?”曹玉就是一惊,问完又不禁腹诽,都一个月了,你周大胡子才来,去省城告状的就是你吧?
唐枭一字一顿:“通!匪!”
“这?这怎么可能?”曹玉惊得花容失色,这可是死罪!
唐枭呵呵一笑,盯着她的眼睛至少五秒钟,才问:“金三爷和马大嘴不止通匪,甚至还化装成胡子去打劫,四姨太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是昨晚喝酒时,贾宝鱼提供的消息。
毕竟一个月了,他可不只知道金家哪里藏匿了金银珠宝,就连二姨太的小脚特臭、三姨太爱念的是《地藏菩萨本愿经》、五姨太曾和卖针头线脑的小子野合过些……他都门儿清!
金家,就没什么能瞒得了他的。
曹玉脸白了。
唐枭悠哉悠哉地喝了口茶,放下后继续说:“金家的矿和买卖铺子就不用想了,省城来的人很快就会到!我们先行一步,还能让你们有回老家的盘查,否则的话……”
他没再继续往下说,大厅里所有女人都瑟瑟发抖起来。
唐枭注意到,这些人中有两个女人十分标致,看模样多说十八九岁。
一个团团脸大眼睛,一个瓜子脸十分白皙。
后来才知道,圆脸是金永祥的小妾,瓜子脸是金老爷子的八姨太,一个被贾营长睡了,一个被刘二睡了。
大院里的东西越堆越多,曹玉再看忙里忙外的贾宝鱼时,已经不是好眼神儿了。
早就知道这丑货不是什么好饼,竟然把藏炕沿儿里的金条都翻了出来!
一个时辰后,茶水凉了又热,许大炮终于过来,伏在唐枭耳边说:“团长,差不多了。”
说着,把手里一个古香古色的木匣子递给了他。
曹玉见到这个木匣,脖子都涨红了!
这东西她早就藏在了自己卧室的天棚上,他们是怎么翻出来的?
她又看向了在院子里忙活的贾宝鱼,眼睛里满是恨意,姓贾的,早晚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你!
打开木匣,唐枭翻看起来,还挺厚,金家产业真是不少。
地契类的有红白契、老契和垦照;房宅类有房契、建筑执照以及门牌捐照;金融类的有借据、当票、存款折;商业类的商号执照就有十几张,还有松花江运照、牙帖、林照、盐引、完粮串票和佃约。
放进去合上后,他把木匣子交给了身后的吴铁牛,起身说:“参谋长,出去看看吧!”
院子里。
刚刚盘点完的贾宝鱼站了起来,来到两个人身前,小声说:“大小金鱼和老式元宝约有百斤,袁大头五十万不止,老头票二十余万,金银首饰有几匣子……那些姨太太的房间里肯定还有不少,是不是……”
唐枭摇了摇头:“算了,不要去翻了!还有吗?”
“再就是些古董字画,还有一缸的铜钱儿,绳子都烂了……”
陈卫熊说:“那玩意儿留下吧,死沉,不值钱!”
“是!”
“继续吧!”唐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