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枭要了满满一桌好菜,三个人都没少喝。
听张春山说要和自己一起回去,唐枭很开心,这样最好!
“明天就是新年了,走一个!”张春山张罗了一杯,唐枭这才知道,今晚竟然是公历1922年的最后一夜了。
约好明天启程的时间,送走了张春山。
回到房间,唐枭躺在大床上,开始想鹤顶红,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二月初就要生了。
这日子过的,明天得找个黄历看看,还不知道哪天是大年三十,自己得在除夕夜之前赶回去。
想着想着,脑海里又浮现出茉莉的身影。
这丫头不知道怎么样了,过年自己回不去,得给她写封信。
自己和鹤顶红的事情,不能瞒她。
可……可她收到信以后,肯定会很伤心。
哎,头疼呀!
他开始佩服起那些娶了好多姨太太的,人家是怎么摆平这些女人的呢?
话说自己真没想三妻四妾,原本以为有了茉莉就挺好,以后再回广州就娶了她,给人家一个名分。
万万没想到,竟然与鹤顶红睡在了一起。
真是造化弄人哪!
我太难了……
1923年1月1日,一行人匆匆踏上归途,连省城的风貌都未及细看。
张春山带了五十六个人,其中至少三分之一并非行伍出身,有几个甚至一眼就能认出是账房先生。
待上了火车,唐枭才发现,他们竟包下了整节车厢。
到底是督军府的人,排场果然不小。
他与张春山相对而坐,无人上前打扰。
唐枭点了支烟,压低声音道:“张大哥,金家在萝北县有栋老宅,还有些铺面,我这边毕竟隔着江,太不方便,还要麻烦您接手才行……”
他虽未去过萝北,更不清楚金家具体有哪些产业,但想来一个盘踞多年的地方豪族,积攒的财富绝不会比兴山镇的新宅院少。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明明是泼天富贵,在他嘴里却成了麻烦。
房产和铺面太过扎眼,自己一个外省的保安团轻易不能动,金家那些遗孀也容易闹起来,可若交给张春山,便无此顾虑,怎么折腾,都算不到自己头上。
不动产不能动,可金家的金银珠宝不能放过,正因如此,他才特意让贾宝鱼提前过去。
当然,这些算计他没向吴俊升提过。
一座矿山已经足够交差,毕竟矿契可以买卖转让,旁人纵有疑虑,也不敢多嘴。
但金家的房产铺面不同,强取豪夺太过扎眼,督军也得顾忌名声。
唐枭不知道的是,吴俊升并非有所顾忌,而是压根瞧不上这点油水。再者,总得给办事的人留些甜头,否则谁肯卖命?若他真动了心思,即便唐枭不提,金家的产业也早被吞得渣都不剩。
如今张春山跟去了兴山镇,金家的底细自然瞒不过他。
与其藏着掖着,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能在吴大舌头身边当这么多年侍卫长,张春山岂是蠢人?
他眯眼笑了笑:“如此就劳烦老弟了。”
出了哈尔滨火车站,已经有十几个人在等着,这些人都穿着便衣,备下了马匹和几架马车。
张春山并没有介绍这些人,唐枭也没问。
哈尔滨是吉林地界,吴大舌头自然不会太过张扬。
许大炮去大车店也取回了他们的马,没做停留便又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