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妒忌……”鹤顶红把从唐枭第一次见到赵威霆,到他派了十四个人在去往摩天岭的路上截杀,再到在奉天救出三姐母子,以及年前这次派出三十九个人来长春……这些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田修远越听脸色越难看。
他始终没再打断鹤顶红,直到听她说完,这才张嘴:“大侄女啊,姑且不论你这番话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是不是也该我洪门执行家法?而不是由你们来动手呢?”
听他这么说,鹤顶红脸色也冷了下来:“田叔叔,难不成你觉得是我派他去的?”
“就算不是,为什么不拦住他?”
“我为什么要拦住他?”鹤顶红语调尖锐起来,“他赵威霆心眼子比针鼻儿还小,一次次找的麻烦,好几次让唐枭差点儿丧命!他可以夜夜放火,就不许别人点灯?”
贺飞虎轻咳一声,不悦道:“红影?!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我当然知道!不知道的话,我就不说了!护犊子护到不辨是非,田叔叔,我看不起你!”
啪!
贺飞虎拍了桌子,厉声道:“你给我出去!”
“我不出去!”鹤顶红立着眉毛,“现在唐枭失踪了,我还怀疑是洪门暗中捣鬼呢,没毛病吧?”
“你这不是不讲理嘛!”贺飞虎不想让老友太难堪,只能呵斥自己的侄女。
“呵呵……”鹤顶红笑了起来,“讲理?真讲理的话,田叔叔他就不该来兴师问罪!”
田修远老脸有些挂不住了,这件事情和自己听到的出入太大,不然他也不会来!
“红影,你喊方阳进来!”他说。
鹤顶红说:“好,正好我也有事情要问他!”
方阳走进会客厅,又是一阵忐忑。
呈报给总舵的那封信,是他亲手写的不假,可内容是分舵高层这些人一起研究出来的。
赵威霆死了,可毕竟曾是大龙头的爱徒,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实话实说。
所以,这件事情出入肯定有些大。
进屋后,他垂手站在一旁。
田修远目光凌厉:“方阳,我来问你,威霆是否派人刺杀过唐枭?”
方阳额头见了汗:“是!”
“几次?”
“三、三次!”
“为什么?”
“我、我不清楚。”
“不清楚?所以信上就没提,是吗?”田修远的声音越来越大。
“是,大爷,这是我的错……”
“你的事情回去再说,出去吧!”田修远已经明白了,这件事情,自己的徒弟肯定理亏!
“等一下!”鹤顶红拦住了他,方阳不由一怔。
鹤顶红盯着他的眼睛说:“白兄弟,你说实话,赵威霆是否在和日本人勾勾搭搭?”
方阳就是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是,不过都是正常的生意来往……”
“正常?”鹤顶红呵呵笑了,“军火是正常生意往来?就连外务省特高课都要邀请他去日本参观,你说这正常?”
田修远怔了一下,没明白和日本人做生意有什么问题。
贺飞虎小声道:“你常年在南方,不太了解我们这嘎达,小矮子和老毛子在东三省盘踞多年,狼子野心,咱不得不防啊!”
田修远脸色就变了,看向了方阳:“说,红影说得是否属实?”